为了整顿吏治,就连高士廉都已经告老,给李世民让路。

张阳站出朝班朗声道:“陛下,吏治清明乃是社稷根本,偌大秘监出了此等事不可不查!臣以为若此事属实,应当严惩。”

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张阳很不厚道地出来推了一把。

谁让你们天天弹劾我,来吧!

我们互相抓把柄,看看谁先混不下去,你们这般弹劾联盟一个个自诩清高。

斗吧!谁也别想安生了。

朝班中走出一个人影,正是颜师古,他脚步有些慌乱,躬身道:“陛下,秘监本就是学子所要学习典籍之处,时常整理各类籍,臣从未收受财物!”

正当此时,同样是秘少监的苏亶站出朝班,“陛下,据臣所知自颜师古在秘监任职以来,依仗自己祖父颜之推之名,到处结交权贵,据臣所知,确实有不少商贾子弟在秘监。”

颜师古闭眼沉声道:“陛下,秘监任用官吏皆是好学之士。”

李世民沉声道,“你可有打压贫寒士子?”

朝堂上很安静,颜师古这个人什么德行,皇帝不清楚,多数臣都明白。

从当初太子整理汉得到陛下的封赏之后,此人行事上更肆无忌惮,在长安城也是交游广泛。

骄傲会让人麻痹大意,因为太子的事情,他越加自傲。

立场不同行事方式也不同,颜师古一派的臣都是士族之流,也是一直以来反对科举制与官学制度声音最响亮的一派。

更是世家门第旧制度的拥护者。

颜师古看向徐孝德,“徐孝德,你也算是当初东海徐氏后人,自内迁入士没少靠他人帮扶,你何故弹劾与我。”

徐孝德躬身道:“就算是张尚的骊山有不对的地方臣要弹劾,颜少监也是如此,若颜少监没有做过这件事,下官未有实证自然不会弹劾。”

“你!你有何实证?”

徐孝德躬身道:“陛下,敢问户部少仕郎唐观可在。”

唐观应声走出朝班,“下官在。”

徐孝德又道:“敢问少仕郎当初是如何进入秘监的。”

唐观先是向李世民行礼,“陛下,臣但有所知不敢隐瞒,当初臣能够进入秘监也是父亲唐俭给予了颜师古不少古物,这才进入秘监。”

徐孝德又道:“敢问少仕郎,又是如何进入户部?”

此刻站在朝班上的唐俭已经面色铁青,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

唐观又道:“还是家父唐俭,家父觉得下官在秘监没有长进,便又送颜师古银钱一千贯加上古物奇珍数件,这才将下官举荐给了户部尚卢承庆,而卢尚也欣然接受了。”

听唐观一句句把事实说出来,颜师古已经是面色惨白。

朝堂之上的议论之声更甚。

李世民闭眼忍受着心头的怒火,“唐俭!”

唐俭慌乱地走出朝班,“陛下!”

“你可知罪。”

“臣……臣知罪。”

“陛下,臣以为唐御史也是希望儿子能够成才,这才出此下策,如若不然也不会送礼给颜师古,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张阳恰逢其会再施助攻。

“苍蝇不叮无缝蛋,呵呵呵……”李世民冷笑着,“好啊,科举这才结束多久,朕的朝堂之上竟然有这等事!”

张阳又道:“陛下,臣以为朝堂吏治重中之重,应当严查严办,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再是行礼,张阳又补充道:“臣是好人。”

听这些话言之凿凿,心说朕还没说要怎么查,你个小子倒是说得快。

李世民颔首道:“郑公!”

魏征上前一步,“陛下,臣在。”

“此事由中省,吏部,大理寺三方一同彻查,一干人等但有徇私皆给朕拿下!”

“陛下!”

又一句话语在大殿内响起。

“臣以为应当查没家产,以儆效尤,在查明之前相干人等无事不得出长安城,担心会有人逃跑。”张阳说完又行礼。

眼看张阳又回到他的位置,李世民心中有一种感觉,这小子回到朝堂上,这朝堂就没有消停的一天。

张阳带着礼部班底向李世民行礼,“整顿吏治,以正朝堂之风,陛下英明!”

群臣跟着行礼,“陛下英明!”

李世民站起身扫了一眼殿内群臣,“礼部尚张阳,东宫长吏徐孝德,唐俭唐观,入甘露殿议事,中省带人查办颜师古之流!”

“喏!”张阳声音响亮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