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兄弟? 是平日里口蜜腹剑,一到关键时刻就无影无踪的所谓陪伴。 还是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却甘愿跟大拿翻脸红眼。 是一提钱瞬间就能变身叫喊,还是只要哥们你能安好,其他便是晴天的忠肝义胆? 这是大瓜坐在出租车里脑海中一直都盘旋萦绕的问题。 彼时不论是伍北、马薪鹏,还是自己的亲生爹妈,都瞬间被他看清和看轻了。 另外一边,服装厂的虎啸公司内。 彻夜未眠的伍北背靠椅子打盹,电话铃声突兀将他惊醒。 “喂二阳” 看清楚号码,他立马精神起来。 “三百万给你转过去了啊,不是我们效率低,实在是这段时间威市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长峰市场和永济市场设备更新需要现金,福利院的装潢安置也缺不了银子,就连刚刚拿下的永兴市场也面临改造需要投入资金,实在是” 二阳略带歉意的解释。 “不打紧,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可以在青市扭亏为盈。” 伍北连声回应。 结束通话,伍北又赶忙喊醒趴在桌上睡觉的马薪鹏,招呼他一块上医院找那个被捅伤的小伙和谈。 “哟,睡着呢?” 哪知道这时大瓜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 “瓜哥,你咋” “没事吧你?” 哥俩同时愣了几秒,接着欣喜若狂的凑上前。 “没啥事,巡捕通过夜店门口的摄像头已经查清楚了,动手伤人的不是我,一大早就把我给放了。” 大瓜摇摇脑袋,微笑着回答。 “没事就好,擦的!吓死我俩了,你是不知道,我们昨晚一宿没合眼,又是找老程,又是找我一个在市里工作的远方表叔,这不伍子刚刚才借到三百万,我们打算去医院找那个狗篮子谈判呢。” 马薪鹏拽着大瓜按倒椅子上,随即准备给他倒杯水压惊。 “看出来了,辛苦兄弟们了。” 大瓜斜眼瞟了瞟桌边的泡面桶,很随意的将烟头丢了进去。 “这是今早上我实在太饿了,跑了一桶” 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对,马薪鹏赶紧解释。 “说这些不外道了嘛,我在里头蹲着,也不能让兄弟们陪着我挨饿受冻不是,该吃就得吃,我又不会多想什么。” 大瓜貌似很开明的撇嘴。 “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昨晚肯定没睡好,我和伍子把工作全干了,等晚上我给你接风洗尘,这段时间确实太背了,晚点我打听打听哪间庙灵验,咱抽空上个香、烧点纸去。” 马薪鹏轻声说道。 “行,我确实困的有点难受,那就麻烦你俩了哈。” 大瓜没有任何推辞,径直起身就往出走。 走到门口时候,他猛不丁转过脑袋,看向哥俩浅笑道:“那啥我手机丢了,等睡醒以后再去重新买一部,白天有什么事情就别给我打电话啦。” “嗯好。” 伍北点点脑袋回应。 从大瓜一进屋,他就感觉对方似乎特别不对劲,既没沉冤昭雪的喜悦,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惊诧,更没有被人诬陷的愤怒,平静到他好像就是个局外人一样,如果是昊、裴海军这种经常进出局子的人,倒也正常,可大瓜就是个初哥,而且胆子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小得多。 “小马,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思索片刻,伍北指了指大瓜的背影望向马薪鹏。 “没看出来啊,但他累是真的,没看那两只眼睛里全是血丝,毕竟这也算是场大事儿呢,你别想那么多。” 马薪鹏晃了晃脑袋。 “希望吧。” 伍北吐了口浊气。 大瓜说他得以脱困是因为弄错了,这事儿就让伍北非常的疑惑,昨晚他让程呼啸多次联系那个叫高欢的负责人,对方的口气非常强硬,说白了就是没有赔偿金,绝对不可能放人,可为啥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所谓的受害方竟自打耳光改变口径?难不成是他和他的那群“人证”们集体良心发现了? “咋啦?兄弟洗脱嫌疑你咋还不高兴了呢?” 见伍北杵在原地一语不发,马薪鹏好笑的调侃:“这都什么年代了,各行各业基本都属透明,哪还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阴谋论,就像大瓜说的那样,可能人家仔细调查过后发现他确实是冤枉的,就顺手放了呗

。” “叮铃铃” 就在这时,伍北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雷子,你可算给我回电话了。” 看清楚号码是雷雨涛后,伍北立即亢奋的接起。 “昨晚有任务,手机全部关掉了,我看你打了十多个,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前阵子雷雨涛选择回威市继续上班,但伍北跟他始终都没有断掉联系,基本隔三差五都会视频扯会犊子。 “是这么个事儿,昨晚大瓜被逮到大案队了” 伍北清了清嗓子将原委一五一十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