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男人四十来岁上下,上身灰色粗布短袖,下身宽松的直筒裤,模样非常的普通,头发也稀稀疏疏,属于丢到人群当中马上就能找不到的那种类型。 见伍北侧头看向他,男人打招呼似得点点脑袋。 “别催啊,这就走!” 饕餮狼吞虎咽的往嘴里猛噻几口炸鸡,随即拍了拍伍北肩膀头告别:“我先撤了,出门办点事儿,过两天指不定还回来。” “成,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伍北知道对方隶属一个跟王顺类似的组织,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也就没再多问任何。 “诶卧槽,肚子咋突然有点不得劲儿呢,不行得先去泄一把洪,稍微等我一会儿啊生总,很快得!伍哥你先回去吧,改天再唠。” 刚刚站起身子,饕餮突然眉头一皱,接着捂起小腹撒腿便朝卫生间的方向奔去。 “真是懒驴上坡屎尿多。” 被饕餮称作“生总”的男人不悦的皱眉嘟囔。 “他这人除了好吃也没别的毛病,您多担当。” 伍北好笑的朝男人笑了笑。 “他?毛病可多着呢,睡个觉放屁磨牙打呼噜,干点活磨蹭话多效率低,也就是咱这儿规矩少,要是换个地方,估摸着早就下岗待业了,这些吃的是给他预备的吧,给我就成。” 生总不屑的耸了耸肩膀头,手指君九旁边装满各类零食的小推车说道。 “咱是不是在哪见过?” 对方弯腰推车转身的刹那,伍北猛不丁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猛然开口询问。 “是吗?可能是我大众脸吧。” 生总回头憨厚的眨巴两下眼睛。 “阿嚏阿嚏!” 旁边的君九仿若感冒似得连打几个喷嚏,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口鼻朝后退两步。 再看他那副模样确实格外生疏,伍北只当是自己眼花了,回以一笑道:“大概是吧,有机会我请您吃饭喝酒。” “好使。” 生总扬起手臂应声。 片刻后,伍北和君九驱车离去。 “啥情况啊这是,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给饕餮送口吃的呗?” 君九哭笑不得的嘟囔。 “送吃的是小,饕餮想表明心迹是真,他这是在提醒咱们,最近搞邵江涛、冀援朝有他们躲在暗地里掺和、善后,接下来做事就得分外加点小心,不然很容易着道。” 伍北摇摇头说出饕餮的意图。 “那个叫生总的好像级别比他高不少哈。” 君九闲聊似得又道。 “应该类似师傅跟徒弟的关系。” 伍北思索一下开口:“我看他特别像开枪袭击冀援朝的那小伙,背影像、走道的姿势像,眼神和侧脸也像,可俩人的长相天壤之差,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是不是一个人我不敢乱说,但那生总绝对有化妆,我对滑石粉过敏,而遮瑕膏的主要成分就有滑石粉,他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往脸上涂抹什么滑石粉干啥你说?” 君九低声解释。 伍北也想起来两人近距离接触时,君九似乎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另外一边,登区东站。 “咱不是买好去青市的车票了嘛?咋又要突然改道上威市南站啊?” 一边往塑料袋子里塞零食,饕餮一边迷惑的发问。 “生哥,谁让你嘴巴没个把门的,非把朋友喊过来,我们的行踪不能被任何人掌握,这是规矩也是大忌。” 旁边的男人满脸不爽的训斥。 如果伍北在场的话一定会惊掉下巴颏,原因无他,这家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又变了一副模样,腮帮子明显大了半圈,还多出不少胡茬和麻子,再加上鼻梁上的平光镜,除去声音还一样外,完全是判若两人。 “伍北信得过,他不会” 饕餮不满的哼声。 “跟信不信得过他无关,是为了你我的安全考虑,可能他确实没问题,那他身边的人呢?万一暗中还有跟踪他的人咋办?登东站不是啥大站,一天满打满算就发那么几趟车,有心人只要想调查,你我根本无处遁形。” 生哥清了清嗓子道:“干咱这行的跟盗墓的区别不大,人家是脚踩阴阳路,摇身一变高帅富;咱们是手执两界堂,虚张声势伪霸王,可只要翻一次船,那就等于请所有同事吃顿大锅饭,不能错,也错不起,你赶紧得昂,待会上卫生间四号坑,我给你拾掇拾掇。” “整的还挺押韵,咱该

说不说昂生哥,你这手化妆技术简直跟易容没多大区别了。” 饕餮豁嘴傻乐。 “别拍马屁了,没这手技术我早不知道烂多少年了,刚刚你那位姓伍的小朋友就明显有些怀疑我,几次偷摸观察,只要也还是我学艺不精,没办法彻底改变模样,但凡谁多瞅几眼,总能看出点瑕疵。” 生哥摆摆手道:“抓点紧,趁邵江涛刚出事,他那几个上家还来不及转移赃款,咱抢在前头把钱搞到手,不然又得被天弃的那帮犊子们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