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魏征所言,后生可畏。”李世民再看奏章,“你何时需要朕的旨意,让朕册封一个西突厥大可汗与叶护对立,这个人又是谁?”

“臣还在考虑,陛下到时候只要配合便是。”

“要没其他事,你就退下吧。”

话音落下,见张阳还站在原地,身为天可汗自然不能和这种年轻人计较,李世民又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那两千亩地什么时候给我,都拖了两月了,一拖再拖,再拖就夏天了。”

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了,李世民的瞬间消失,“来人,把这个小子叉出去。”

“陛下!你是天可汗,天可汗不能赖账呀。”

几个侍卫拖着自己,就要出了兴庆殿,张阳大声道:“天可汗都赖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李世民又拿起这份西域大略继续看着,“让西域人都学习中原字,写中原字?化一统?除去西域一切落后习俗与愚见。”

看了许久,李世民不住点头,“嗯,果然是个有野心的小子。”

这份大略越看越喜欢,用化来长久地影响西突厥人,这种手段他是怎么想到了,百年之后西突厥的字和习俗都会消失,实在是诛心之极。

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低头站着没有说话。

只是觉得陛下的心情很不错,这份奏章都看了好久了,还在看着。

皇帝赖账确实没天理了,和皇帝讲王法更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张阳加快脚步一路走着,从太极殿路过,正巧遇见了徐孝德。

“张尚,许久不见了。”

“原来是徐长吏。”张阳揣着手道:“徐长吏最近在做什么?”

徐孝德的脸上挂着微笑,“陪着太子研习汉。”

“辛苦了。”

“不辛苦。”

一路继续走着。

“听说徐长吏又弹劾我了?”

“咦?张尚怎么知道的。”徐孝德再次追问,“是听谁说的吗?下官弹劾骊山乡民野蛮缺少管教,没想到陛下还没批复,张尚先知道了。”

张阳脸上堆着笑容,“是不是东宫的差事太闲了,你说你没事找事,三番两次弹劾我做什么?”

“本也是闲着无事,遇到了不平事自然要弹劾。”

“是吗?我还以为你针对我呢。”

“下官与张尚向来没有过节。”

“原来是这样呀。”张阳感慨着,“其实陛下看到了你的奏章,这才与我说起。”

“是吗?”徐长吏更来劲了,“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说你好好教导太子,平时这等闲杂事情不要掺和,骊山乃公主封地,下次再去还打你。”

“天可汗广纳言路,弹劾只是自然也是下官职责所在。”

不仅嘴碎还是死脑筋。

几番欲言又止,张阳又道:“其实我最近也看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徐长吏有没有兴趣。”

“是何事?”

“世家闹出了事情,听说最近又有人私奔了。”

“私奔?为何?”

“因为爱情,可是世家的所作所为……他们会将带自己族中子弟私奔之人活活打死然后沉江。”

听完这番话,徐孝德倒吸一口气,“如此丧尽天良。”

张阳又道:“这世上丑恶之事很多,再想想为了爱情何错之有,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我知道徐长吏是一个满腔热血的正直之士,岂能容他们这些宵小胡作非为。”

留下徐孝德一个人在原地思考,张阳加快脚步离开。

离开皇城的时候,张阳走到外交院门口,招手叫来了在内办事的许敬宗,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分别。

有人盯着外交院外,也看着外交院的动静。

不知道张阳和许敬宗说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许敬宗就常常往刑部的地牢跑。

陛下对龟兹王室的发落要在秋后才能知道,许敬宗倒是往地牢跑得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