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的猜测,段龙再次陷入沉默。 他无法判别郭鹏程这一连串的无尽遐想究竟是真是假,可却头一次感觉到有些看不懂这个唇齿相依的兄弟。 印象中,宗睿虽然有些荒诞,但性格大大咧咧,尤其是对身边人从不会猜忌暗算,他虽然是头一次跟郭鹏程见面,但这个名字听了不下几十遍,按道理两人的关系应该相当的密切才对,可现在这么一听,宗睿似乎从未降低对对方的防范。 铁磁发小都如此,那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兄弟呢? 宗睿会不会也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他?他看到的一切,也都只是假象罢了! “想什么呢龙哥,咋不吭声了?” 见段龙盯着脚尖眼神呆滞,宗睿拿胳膊撞了下他的手臂调侃:“天才刚黑没多会儿,就开始想跟乔乔温存了啊?” “哪有,乔乔身体不舒服,想也是白想。” 段龙立马回过来神儿接茬。 “那敢情好啊,走走走,趁她不舒服,我安排你舒服舒服去,有个搞建筑的土老帽在崂山那边开了家私人会所,里面有咱老爷们想要的一切,甭管什么白的、黄的,哪怕是黑的,只要你有诉求,马上就能得到满足,邀请我好多次了,我一个人去觉得没意思。” 宗睿顺势一把搂住段龙的肩膀头招呼。 “下次吧,我答应乔乔回去给你煮红糖水喝。” 段龙讪笑着推辞。 “咋地?兄弟没媳妇重要呗,你媳妇的难受月月都有,我难受可百年不遇,你要忍心不陪我就拉倒。” 宗睿故作不悦的撇嘴。 “行吧,不过提前说好昂,陪你没问题,但我晚上必须得回去,不然乔乔睡不着。” 段龙无奈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青市市南区。 一家路边啤酒屋内,刚刚在服装厂里出尽洋相的大瓜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 整整一路,他都在不停地反思和反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当初搁警局孤立无援时候,那些所谓的兄弟不照样集体失联么! “我有鸡毛错,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拿我当人,就算将来混好了,估计也会早早把我踹出局,与其等到那时候人财两空,还不如现在我攥着二百万先舒服了再说。” 轻轻拍打额头两下后,大瓜昂头招呼服务员:“把你们招牌菜都给我上一份,我要爆辣、特辣口味的。” “哥,您一个人吗?点太多根本吃不完。” 服务员走上前善意的提醒。 “谁跟你说我是一个人,老子朋友多着呢,赶紧上你的就完了,另外一厂的精酿鲜啤给我来几扎,挑贵的拿!” 大瓜壕气十足的拍桌吆喝,随即开始翻动手机通讯录,自言自语的嘟囔:“求人办事不一定有人来,但请客吃饭我还不信还不到一桌朋友” “服务员,炒蛤蜊、海凉粉,再来份水煮小海鲜,两桶扎啤!” 不远处桌边的三个青年正好摆手点菜。 “瞎呀你们,懂不懂先来后到,没看服务员正给我写菜单呢?” 扒拉半天手机,也没找到合适酒肉朋友的大瓜扭头不耐烦的骂咧。 “你特么说啥?” 一个梳着圆寸头的小伙满眼凶光的站了起来。 “行啦太子,吃个饭而已,不至于!” 旁边的同伴忙不迭阻拦,然后朝着大瓜摆手微笑:“不好意思哈哥们,你先点你的,我们不着急。” 大瓜白楞几眼,再次戳戳点点起手机屏幕。 钱是英雄胆,金是男儿腰。 他现在兜里鼓鼓囊囊,对于一般的小猫小狗还真不太在意。 即便二百万其实真算不上多大的巨款,可问题是彼时穷人乍富的心理撑的大瓜已经分不清白昼黑夜。 “坤少,我觉得吧,咱眼下最当紧的事儿就是得有个合适的安身处和营生,你卡上的余额确实足够花,可早晚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吧,只伍北复仇是咱仨的中心思想,可除了报仇,咱总不能浪费大好年华,况且并不是咱们掀翻虎啸公司,就能把他们的买卖、生意全盘接受,你说对不大智?” “太子说的没毛病,咱哥仨不说年富力强,但都算搁社会上能吃得快的选手,有你的财力打底,加上我和太子齐心合力,想在这青市打下一片江山真没多难。” 邻桌仨个青年窃窃私语的聊天声,断断续续传入烦躁的大瓜耳中。 他虽没听清楚几人到底在扯啥,可“虎啸公司

”和“伍北”两个词瞬间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这儿,他随手拨通一个搁本地社会上混的还算不错的小牛马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