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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怒骂在府衙里回荡着。

蓝田县的县丞老迈地拄着拐杖提着油灯不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迷茫地看着。

哆嗦的手拄着拐杖,他老眼昏花地说道:“突厥人来了?”

一群府衙中的官吏被打倒在地,还被绑了起来。

这些人手里提着棍子,身形彪悍,根本打不过!

来人把一只麻袋套在了县丞的头上,开口便问道:“田赋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老县丞低声说道:“关中话?不是突厥人?”

“你们蓝田县谎报田亩,还强征田赋这件事你不会不认吧。”

老县丞哆嗦着说道:“老朽都八十多岁了,已经有些日子没过问了,都是吕主簿在办。”

“吕主簿?”

此刻吕主簿怒目看着众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本官是什么人吗?本官背后有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完了,弄死你们。”

“死?”

那壮汉一脚踹在主簿的脸上,冷声说道:“说说吧,你的靠山是谁。”

“我……”

意识到事情不对,吕主簿又住了口,这种事情能说吗?县丞府衙一笔烂账能查吗?

“怎么又不说了?”

“我凭什么要说!”

“看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一把年纪活狗肚子里去了!你知道外面寻常农户的日子有多苦吗?说我们的胆子大?当今陛下三令五申说了要轻徭薄赋,你还敢谎报田亩,我们的胆子是大,我看你的胆子也大到没边了吧。”

听闻此事情,老县丞敲着拐杖说道:“吕先生!亏老朽这么仰仗你,你竟然做出这等事,难怪最近县里的人不敢来府衙,起初听到那些流言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回事。”

老县丞气得直咳嗽,真怕他一口气没有缓过事就栽倒。

“几位壮汉,不用客气!好好打之!好好审问,老朽半只脚已经进了棺材,有什么事情老朽顶着!”

老县丞浑浊的老眼带着怒火,“老朽做了一辈子的县丞,怎料毁在你手!”

见几个壮汉不动手,老县丞说道:“你们不动手,老朽来打。”

说话间他提着拐杖就要去打人,挥起一下打空。

年纪大到这个地步,什么都看不清。

他又挥起拐杖,又打空了……

壮汉们便把这个主簿吊了起来,抽打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扛不住打,他这才开口招认了。

从进入蓝田县衙之前的事情都交代了,包括怎么收买人,靠着同乡的关系,找到了阴妃这个靠山。

“说说吧,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过的。”其中一个稍显瘦弱的壮汉记录着他的供词。

“没了,没了!”吕主簿有气无力地说着。

又是一脚踢在吕主簿的肚子上,壮汉问道:“来蓝田县之前呢?你还做什么事情龌龊事?”

“之前事情与现在何干?”

“让你说就说!”

经过一夜的盘问,县衙的墙壁上写满了吕主簿的供词,包括他是怎么坐上主簿这个位置。

天快亮的事情,十几个壮汉扛着五花大绑的吕主簿离开了。

一夜过去,整个府衙一片狼藉,一阵风吹过,门匾晃了几下,终于掉在了地上。

曲江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