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义薄云天、誓死要保护好自己的李钢,申全的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弧度。

能跟安仔、罗天那样的人狼狈为奸,这申全的智商绝对在线。

他其实心里早算准了,不论虎啸公司还是豆家都绝对不可能再去找李钢,毕竟在外人看来他那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而这狗日的琢磨的就是人的反差心理。

“好嘞申先生,我去骑车,您在门口稍微等一会儿。”

头脑简单的李钢哪会猜到对方的那些花花肠子,拔腿就要往出跑。

“还骑什么车啊,等明天我帮你买辆代步轿车先开着,跟我申全做朋友,面子里子都得有,今晚咱们打出租回去。”

申全再次勾住李钢的脖颈,貌似亲密的笑道。

“那那怎么好意思”

李钢受宠若惊的猛吞几口唾沫,怎么都没想到因为他酒后的一通电话,命运竟会直接改变。

“是哥们就别废话。”

申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头道:“走着!”

“哥,你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吧,不然我心里不安生。”

李钢很是质朴的念叨。

“我啥事没有,要你干什么?你记住了兄弟,朋友不是一换一,更不是交易,咱们之间图的就是情义和缘分,以后要是再说这种傻话,小心我跟你翻脸。”

申全道貌岸然的皱眉打断。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打车返回李钢住的仓,期间申全在多个提款机上零零总总的取了二十万,很豪爽的一并丢给李钢。

“全哥,你就是我亲哥!不对,比我亲哥对我都亲。”

回到仓的小房,两人一人一瓶“五粮液”对瓶吹,喝的兴起的李钢直接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他从十七八岁起就在社会上闯荡,看过场子放过贷,但却没有正儿八经的挣过钱,属于最典型的反面教材,二十四五岁时候因为女朋友被别的小混子骚扰,一怒之下持刀伤人,随后被判了八年。

没有小说、电影中那些狗血淋头的反转,迎接他的就是再刺骨不过的现实,他前脚入狱,对象后脚嫁人,爹妈更是直接被他气的相继撒手人寰,所幸在号里表现不错,减刑了几年,也就是那期间他结识的刘莽,出狱后通过一个远房亲戚介绍才总算混到现在这份工作。

他从来不敢跟外人提及自己的这段过往,更害怕遇上年轻时候的旧相识,所以这些年来他的朋友圈寥寥无几,也就是几个号里关系不错的狱友。

长期自闭且自卑的心理让他完全跟社会脱轨,而这种再简单不过的工具人正是现在的申全最需要的。

“别老哭哭啼啼的,从今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等机会成熟了,我投资开家公司,你过去给我当董事长。”

看着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李钢,申全无所谓的摆摆手吆喝:“来来来,喝酒!”

“干杯!全哥往后我唯您马首是瞻。”

李钢直爽的表态。

“唉”

哪知道一口酒还没下肚,申全突兀失神的叹了口长气。

“怎么了全哥,是我哪句话说错惹您不高兴了吗?”

李钢连忙发问。

“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的事儿,算啦算啦,不说这些”

“啥意思啊全哥,你刚刚才说完以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到我这儿就不提了?你兄弟我虽然没多大的本事,可要是谁让你为难,我肯定弄他。”

见申全不乐意吭气,李钢立马上劲儿的哼声:“拿不拿我当兄弟,你直接说!”

“唉,你非想打听,那我就跟你闲聊几句吧,只是闲聊哈,哥哥可不想你去办任何傻事儿。”

申全表情凝重道:“你知道我跟刘莽这段时间为啥一直躲在你这儿不?”

“他没细说,只说你们最近遇上一点麻烦。”

李钢茫然的摇摇脑袋。

“其实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是怕我一个人孤单才会陪着我,我跟我前妻离婚了,孩子判给了我,但是前妻家里不同意,你别看我有钱,可跟她们家比起来屁都不算,我把孩子藏在一个亲戚那里,自己则躲在你这儿,本想着拖一段时间,他们找不到可能就拉倒了,谁曾想昨天晚上他们找到我儿子了,因为孩子不肯跟着走,就狠心把孩子给打受伤,来这儿找你麻烦的那群人就是我前妻家里养的地痞。”

申全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抻到李钢的脸前,神情落寞的苦笑:“这是我儿子,你看看是不是特别可爱啊?唉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孩子,我的心啊,就跟被千刀万斩一样疼。”

说着话,申全很应景的挤出两滴眼泪。

“简直特么就是混帐,这类人根本不配养孩子。”

李钢瞬间大怒,恶狠狠的举起酒瓶喝骂:“全哥,我大侄子在哪家医院呢,我想办法给你抢回来”

瞅着义薄云天、誓死要保护好自己的李钢,申全的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