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县丞,老夫是县尉如此一来骊山也成了朝中看管之地,你我皆是朝中官吏。”

听武士彟这么讲,上官仪神色还有些担忧,“骊山的发展一直都是自己规划的,朝中会不会有所干涉?”

武士彟郑重点头,“老夫也在担心这个,不过眼下看来应该是张阳和陛下之间达成了什么。”

以前掌管着这么一小片百来亩地的村子还算是能够应付,可现在土地又划了七百亩,上官仪看着眼前的田册地契,包括整整一座骊山。

这是多大的家产。

上官仪自问从来没有掌管着这么大的封地。

武士彟喝下一口酒水,“你我共勉之。”

龟兹使者那利在朱雀门前,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能够话事的礼部官吏来见自己,一直到了宵禁的时候这才离开,无力地走在朱雀大街上,像是一缕游魂。

第二天下了朝之后,张阳听着李百药的回复,吏部总算是派了十来个吏来帮助礼部办事。

许敬宗匆匆而来,“龟兹使者那利又回来了,昨天就在朱雀门等了一天没有见到人,现在禄东赞带着他又来了。”

“来做什么?”张阳此刻也面对着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礼部打探消息需要银钱,也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给礼部拨一些银钱。

稍稍算了,从民间招收探子,去打探各国消息这都是需要钱来运作。

以前倒还是能够应付,只有零星的探子,主要针对吐蕃和突厥,眼下探子的数量多了,要的钱也更多了。

再这么下去许敬宗这个情报头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让李百药写了一份向李世民要钱的奏章便送去,看了眼许敬宗张阳回话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用接进来了,我正好要出去,我们路上说。”

“喏。”

许敬宗一路陪着来到朱雀门前。

先是见到了龟兹的使者,又看到禄东赞鼻青脸肿的模样,张阳忍着笑意,“大相兄,你这是怎么了?”

禄东赞沉声道:“前两天正在街上走着,被一群暴徒给揍了。”

张阳倒吸一口凉气,看禄东赞眼角嘴角一片片青黑的瘀青,“这是谁打的,下手这么狠?”

“当时被他们用麻袋盖住了脸,看不清是谁下手的,还请礼部尚做主?”

张阳惆怅道:“礼部确实对你们使者不能不管不问,可你也没有看到行凶之人,这让我们不好办呀。”

禄东赞闻言瞪着眼,“难道你们坐视不管?”

张阳尴尬笑了笑,“我们会让大理寺去查办的,在下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行凶之人是谁我们实在是不好拿人,还请大相兄好好回忆回忆,是不是平时太嚣张了,被什么人给记恨上了?”

“记恨?”

“对。”张阳点头,“你也看到了我们大唐民风淳朴,是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的。”

禄东赞板着脸,“你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

张阳笑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一下推断而已。”

禄东赞冷哼一声,“正要恭喜你升任礼部尚,要是别人去查也就算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大相兄这话就不对了,我与你也有两三年交情了,要说放眼整个朝堂又有谁像我这般与大相兄有这么好的交情?”

禄东赞稍稍行礼,“我是将你当作对手,如今你已经是大唐的礼部尚,不出赞普的预料,你会在朝堂上的位置越来越高,与此同时也会是吐蕃的对手,自你掌权今日起,一直都是我们吐蕃的对手。”

张阳咧嘴笑着,“在下实在是太荣幸了。”

禄东赞颔首道:“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在战场上相见。”

“呵呵呵……”张阳干笑着,“大相兄说笑了,我是个官不是武将,我们在战场上见不到的,我读人,不好打打杀杀这种事情,这不雅,嗯。”

正要继续走着,张阳又看了一眼龟兹使者那利,“这位使者,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何穿着这么褴褛,莫不是半道被人抢劫了?”

“外臣没有被抢劫,龟兹没了!还请礼部,还请大唐,还请天可汗为龟兹万千生民做主。”

说着话,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