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点头,「此人年纪轻轻就成了礼部尚,居功之多长安城众多青年才俊扼腕痛呼。」

「长孙公子言语中有嫉妒。」

「纵然是嫉妒,我也造不出这种神迹,让铁杵永远不停歇地在沙盘上移动。」

波颇低声讲道:「长孙公子错了。」

「哪里错了?」

「在动的不是铁杵,而是沙盘,真正在动摇的是长孙公子的内心。」

「父亲常说韬光养晦,面对张阳的时候几次三番吃亏,张阳此人有锋芒,经历过陛下这两年以来的历练,他读了不少,东宫传言他与公主读遍了崇馆内,上千卷籍。」

波颇又念了一声佛号,一步步上前到了长孙冲身边,老迈的脚步停下,浑浊的双眼看着漫天雨水落下,「好学之人,总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

「都说您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高僧,特来请您解惑。」

波颇整了整自己的僧袍,「这世上的因缘际会向来说不清,本以为贫僧这辈子都不会与张阳有所交集,有些人多智近妖,有些人拥有了智慧却不为苍生,只为自己谋利。」

长孙无忌低声道:「那不是自私小人吗?」

波颇再是念了一声佛号,便不再多言。

又是半月后,近日关中雷雨频频,夏收的日子有这么多的雨水,对粮食收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整个关中抢着雨水就要泛滥的时节,要把粮食都要收获完。

在水中泡久了,种在地里的粮食就坏了。

夏收之后,风平浪静的长安城,张阳坐在曲江池听着李泰的讲述,「突厥人越来越着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那些奶粉当真不买了?」

「买,当然要买。」

「那你这是……」

张阳喝着茶水,「突厥人照料不好草场,不如卖给我们,让我们来照料,让他们可以更好地利用草原,突厥人既能收获一笔巨大的财富,还能继续给我们造奶粉赚钱,对他们来说这是好事成双。」

图穷

匕见,李泰终于知道这个姐夫真正的目的,再是一想又是发愁,「买下突厥的草场要花多少银钱。」

「需要很多银钱,我们要开始攒家底了,可以先从小的草场开始买。」

「突厥人肯卖吗?」

「之前我觉得他们可能不同意,如今阿史那杜尔带着草原上原本的铁勒所部的汉子去了西域,草原上的小可汗不是一个能做主的人。」

「你说我们扶植这么一个没主见,他手中又没有靠得住的人,他的伯父主心骨阿史那杜尔都离开草原了,魏王殿下觉得机会大吗?」

话音落下,李泰眼神中闪过激动与兴奋,确实是个大好时机。

姐夫和小舅子正密谋着,却见程处默提着一个家伙而来。

张阳招呼道:「处默,你这是什么安排。」

程处默把人摔在地上,喝问道:「讲!你们在长安城传什么?」

那人倒在地上,看到程处默手中的拳头,哆哆嗦嗦讲道:「礼部尚张阳是个妖人。」

「妖人?」李泰听了也是怒上眉梢,「本王倒是要看看,谁敢如此传谣。」

程处默朗声道,「前两天就有风声传来,便让手中的人查问了一番,找到了这个小子。」

李泰也抬脚踢在这个人的腹部,冷声问道:「谁敢传本王的姐夫是个妖人?」

那人颤抖着往后挪着爬着,看来已经经历过一顿毒打了,鼻血和眼泪混成一片,整张脸不堪入目。

「不关小人的事,是胜光寺的和尚让我们出去传话,小人只是收钱办事。」交代完,他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自己巴掌,「小人知道错了。」

长安城有一个很大的帮派,现在鲜有人知道这个帮派的头是谁,整个帮派只是对付坏人,帮助好人。

可得罪这个帮派的坏人,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寻常人自然不敢去冒犯。

「胜光寺是什么地方?」张阳不解道。

「那个寺庙有个高僧,叫波颇。」李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