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分头被盯着一阵发毛,但又不敢多说任何废话,只得加快步伐,可哪知道他一提速,哈森的脚步也立马随之加快。 他刚钻进一台“奥德赛”商务车内,哈森也紧随其后的拽开一辆“老奔驰”的车门。 “大哥你咋没完没了的呢?” 偏分头皱眉发问。 哈森就仿佛没听见似的“嘭”一下合上车门,将车子打着火。 “妈的,有病!” 偏分头小声咒骂几句,掉转车头驶离。 老奔驰轿车不紧不慢的的吊在其后。 如跗骨之疽,似瘠牛偾豚。 路过交通岗时候,偏分头突然加速试图脱离对方跟踪,哪知道哈森完全无视红绿灯,任由他脚丫子揣进油箱里,可就是没办法甩开。 两台车连续开了能有十几站地,偏分头被逼的几乎绝望,他实在搞不明白那一头白毛的老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哈森冷不丁猛打一把方向盘,将他的车子逼停。 “不是大哥,咱的恩怨不已经了清了么,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偏分头将脑袋抻出车窗外,欲哭无泪的发问。 “嘭!” 哈森利索的跳下车,径直走到他跟前,二话没说直接薅住他的头发,粗暴的将狗日的给拖出车外,接着上去就是个膝击,然后连续又是两记炮拳,当场把偏分头砸的眼冒金星。 这倒灶的玩意儿也是够倒霉的,脑袋上的血渍才刚刚干涸,就又被哈森给干出来新伤。 三拳两脚将偏分头干挺以后,哈森掏出手机抻到对方脸前,机械的狞笑:“来,报警!” 偏分头懵了,呆滞的望向对方。 “不知道110多少号是吧?行,我帮你打!” 哈森抽吸两口气,随即当面拨通号码。 “喂你好,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 话务员的声音随即响起。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套路,就连话务员的声音都是那般熟悉,偏分头吞了口唾沫,接着提高调门吆喝:“不好意思啊,我打错了!” 说罢话,他双手抱拳,哭撇撇的哀求:“大哥我错了行不?别玩我了,我就是个听命办事的小喽啰,有啥问题你找我们老板去,老折磨我干啥啊”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想必结果也肯定如出一辙,偏分头鼻子一酸,眼泪混合着大鼻涕瞬间喷涌而出。 哈森完全没理他这茬,又照脑袋“咣咣”补了两脚后,晃晃悠悠的转身返回车内,这才扬长而去。 “这特么不纯属脑子不正常嘛。” 目送对方缓缓驶远,偏分头咬着嘴皮嘟囔几句,忙不迭的抹擦干净脸上的污渍,驾车逃离现场。 本以为总算甩掉来了哈森那头瘟神,可刚开了两站地左右,偏分头惊愕的透过后视镜发现,对方的那台老奔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了自己后方。 “日了!我槽你姥姥!” 偏分头歇斯底里的用力捶打几下方向盘,一边加大油门,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老板,这活儿我不能干了,遇上个阴魂不散的老混蛋,狗杂碎一个小时不到捶了我两次”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偏分头直接暴走:“我咋没报警啊,关键吊用没有,他每次揍我都不痛不痒,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别说巡捕们不知道该咋处理,我也很尴尬,就那伤口估计还没走到医院就痊愈了。” “哔哔哔!” 就在这时,老奔驰突兀提速跟他并驾齐驱,开车的哈森降下来玻璃,手指不远处的路边努嘴示意。 “先这样吧老板,我估计第三顿马上要开始了,您要是还顾念我这些年为公司拼死拼活,就抓紧时间来趟成武路接我。” 瞅着哈森那双灰蒙蒙的眸子,偏分头不自觉的干咳两声,赶紧挂断了通话。 彼时的他是真发自内心的犯怵,换做任何人对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老滚刀肉估计都会被整的毫无脾气。 “叔,这块人多,咱上那头去吧。” 把车子停好,偏分头双手抱头指向几米开外的一处树荫。 看来经过连翻改造,这小子现在都学会“抢答”了,当然也不王八犊子试图用这种方式唤醒老哈森内心的那一丝不忍。 “嗯。” 哈森表情麻木的点点脑袋。 “换你麻的换,老子跑!” 趁着这空当,偏分头撒丫就撩,速度那叫一个疾如闪电。 哈森只是杵在原地

看了三四秒钟,便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想整老子?看你长没长那双健步如飞的腿” 看哈森没撵上来,偏分头这才松了口大气,随手拦下一台出租车张罗:“市北区绿城小区。” 被打压的体无完肤的他绝对来记猛的,干脆直接回家,暂时先避开哈森的锋芒。 半小时后,回到小区门口的偏分头还没来及结算车费,就远远看到一台熟悉的老奔驰怼在小区大门附近的路边,而哈森正叼着烟卷,双手插兜笑眯眯的来回晃动脑袋,一双眸子仿若探照灯似的巡视着每台进出小区的私家车。 刹那间,偏分头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无望和难耐,他用力薅扯几下自己的头发,随即恶狠狠的蹦下出租车,手指哈森嘶吼:“你特么到底想干” 可话音未落,便看到一个妇女领着个孩子打小区里出来,他慌忙改变话头:“高抬贵手吧大哥,有啥事咱都好商量,刚才兄弟嗓门有点高,您有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