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来了,他急忙行礼,

“赵国公,您可算来了。”看到是张阳,孙伏加又是一愣,

“张侍郎?”张阳躬身道:“处默的事,我管了。”闻言,正站在这里的程处默暗暗点头,

“果然是某家的好兄弟!”相反,高履行狼狈许多,脸上已经起了瘀青,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

有了人来做主,孙伏加顿时感觉轻松。长孙无忌上前道:“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高履行指着程处默,

“是他动手先打人。”

“你放屁!”程处默的大嗓门比之程咬金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正堂回荡许久。

张阳揣着手上前,

“赵国公,在下倒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

“张侍郎请讲。”就算是面对张阳,长孙无忌都如此恭敬,不禁让在场的众人心中疑窦丛生。

“是因为处默作诗一首,高公子巧合听见,心中有所不服才会动手。”话音刚刚落下,高履行还没开口,程处默当即回道:“对!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小子心有不服,才会动手。”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高履行扶着给鼻子止血的布绢,

“程处默!且问你,你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粗人,是如何作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

“哈哈哈……”见张阳笑了,长孙无忌不解道:“张侍郎何故发笑?”张阳又道:“说来这首诗确实是处默所作,高公子若是在别处听过这首诗,还请高公子喊来作诗之人,我们对峙便可。”高履行又不言语了。

长孙无忌打量程处默,他开口道:“张侍郎此话不妥,这处默能作诗?此事老夫也不信。”

“其实处默还作过别的诗。”张阳拱手道:“比如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嘶!”长孙无忌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张阳来回踱步接着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正堂陷入一片寂静,程处默抠着鼻屎不为所动。

一句句诗就这么被张阳随意地脱口念出来,高履行眼睛都瞪直了。就算长孙无忌也半晌说不出话,心中直呼好诗!

好诗!

“更有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拍着程处默的肩膀,张阳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处默是一个不喜名利的人,看似粗犷又野蛮的外表下,他的内心其实很细腻。”给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领,张阳继续讲着,

“一直以来处默每每兴叹,每每作诗,除了在下便不愿与他人说,其实……”抬首感伤,张阳眼睛似有泪水在晃动,

“诸位有所不知,其实处默是我们大唐的大诗人呐……”正堂内鸦雀无声……张阳羊装抹去眼泪,

“高公子,处默如此才华,你可佩服?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高履行站在原地半晌不言语。

张阳小声道:“赵国公,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长孙无忌当场回了回神,

“张侍郎以为呢?”

“处默这孩子大家都知道的,他就是脾气比较暴躁……”

“你刚刚不说他内心细腻吗?”

“嗷……”张阳干笑着解释,

“偶尔细腻,偶尔暴躁,大诗人都是这样的。”长孙无忌又是一阵无言。

“有道是我们长安城民风淳朴,就算是眼里看不惯也不能做出污人名声这种事情,就算是在下听到这种话,也会与人动手,以在下看来此事双方都有过错,但高公子的错在先,赵国公以为呢?”长孙无忌点头,

“履行,还不向处默道歉?”高履行忍受着心中的委屈,

“多有得罪,在下赔罪,这番失礼了。”道歉还咬牙切齿的,张阳扭头看向处默。

程处默冷哼道一声,

“既然如此,某家不计较了。”看着眼前的争端解除,孙伏加笑得像个慈父,

“如此甚好。”张阳摸索着处默的袖口,拿出一些零散的铜钱,

“这些铜钱拿去治伤,我们处默也是个讲道理的孩子,不会计较的。”把钱硬塞进长孙无忌的手中,张阳又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往后高公子说话要注意,你打架又打不过人家,不要冲动,以免再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