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双手背负又道:“若朕要东征高句丽,你意如何?”

甘露殿外又下起了大雪,徐孝德颔首道:“陛下,前隋东征高句丽所用兵马钱粮之巨难以估量,此时出兵高句丽会有人议论,当年前隋旧人多数都还在,如今东征难免会有非议,还望陛下三思。”

“时机时机,你们都在与朕说时机,我中原多少将士尸骨还在他乡,朕决意令中省拟定国,令礼部派出使者前往高句丽,将朕的国送去。”

李世民眉头深锁,双手握成拳头。

本想着此事让陛下亲自出面不好,让礼部自己安排人手去高句丽会更合适,毕竟就算是事后拿出来议论,这也是礼部与高句丽的事,也不是陛下与高句丽的事。

如今的陛下被诸国尊为天可汗,此间心气又是如何地高。

徐孝德不好多言,只能双手作揖行礼,“臣让中省先去拟章程。”

说完话,又看了眼陛下的背影,躬身退出。

从甘露殿走到中省,正是朝中休沐的时候,此刻的中省只有郑公一人在当值。

先前有温彦博说过辽东之策,现在陛下又提及。

魏征看着眼前的徐孝德,“老夫知晓了,这就与房相他们去商议。”

迟疑了半晌,他看着徐孝德神色狐疑,“此事是陛下说起,还是你说的。”

“回郑公,下官只是提及了都护府之事,并未说起高句丽,是陛下先提及,下官不好多言,还请郑公帮陛下决断。”

徐孝德一番话说得端正,再道:“下官以为陛下竟然说起了这件事,征讨辽东势在必行,高句丽王必须交出四郡之地,若不交还,大唐不承认他们的身份,便是无主之地,可以号令诸国共击之。”

魏征正色道:“你且回去吧,本就是休沐,这些事情放到以后再谈。”

徐孝德深深一礼,退出了中省,整个皇城空荡荡的,显得很安静。

陛下的旨意送到了中省,魏征与房玄龄,长孙无忌商议了一番,议定了章程,将奏章送到了礼部。

要说本是休沐时节,寒冬时节,许敬宗正在家里裹着被褥睡得正香,家里的婆娘带着孩子走入房内,“起来了,朝中来人找你。”

许敬宗稍稍睁眼又闭上,“这休沐天,朝中的人怎么会来?”

“老混账!还在睡,家门口站着一队官兵,街坊邻里都看着!这日子还怎么过!”

听家中妻子骂骂咧咧的,许敬宗只要起床懒散地穿着衣服,张尚不在礼部,去年一年实在是太忙,好不容易到了休沐想着好好多睡几天,不想还有人来打扰。

心情烦闷地走出屋门,衣衫单薄被冷风吹得直哆嗦。

靴子踩着院中的积雪,许敬宗赶忙穿好衣裳来到自家门口,看着眼前几个官兵,是门下省来的,他又看了眼四周议论的邻居,便神色嚣张地喝问道:“不知道现在是休沐吗?尔等来打扰老夫作甚。”

许敬宗现在确实有嚣张的本钱,在礼部跟着张阳立功不少,传言今年还会有封赏。

来人是五个门下的吏,“是中省送来的章程,请许侍郎过目。”

看这番作态,还有这些来过问的官吏恭敬的模样,都说这许敬宗现在在朝中的位置很是不错,众人也笑脸以对纷纷离开。

在外人面前可以如此作态,但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许敬宗该老实还是老实。

看着章程上的内容,一看到高句丽与辽东字眼便觉得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还要问过张尚才行。

先让这几个吏离开,许敬宗回屋收拾了一番,便急匆匆又走出了家门,今年还没开朝,就有这等事,看来今年又是不消停的。

本是休沐期间,外交院也关着门。

许敬宗只好先去寻张大象与大素,一起去骊山面见张尚。

此刻骊山,张阳与李泰在村口坐一起,商谈着往后蒸汽机的铸造。

张公瑾坐在一旁听着两人对着图纸商量,听着这些话很是有意思,尤其是一些以前没有听说过的原理。

李泰设想是要建设一个房大小的蒸汽机,如房子般大小,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因为考虑到足够的使用周期,而体积再加大也考虑到制造更大的压力差。

还能留有余力控制排气阀,从而来控制蒸汽气压的大小。

这对李泰来说还只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他需要很多次的实践才能得到结果。

整个房都是水箱,用铁器做成了水箱封存好水,水箱有两个口,其中一个口放入煤石烧锅炉,而锅炉就埋在水箱中,不能烧着整个水箱来产生蒸汽。

产生的蒸汽铜管,就连铜管也埋入水箱中,层层折叠的铜管积累蒸汽,从水箱的另一头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