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十万贯的交易就这么达成了。

当然了,这张字据上没有写明具体的日期与交易的方式。

慧旷和李政藻在村口一直从白天等到了夜里也一直没有见到张阳。

李政藻先离开了,而慧旷还在等着,直到夜深了,这个老和尚才离开。

骊山上,张阳与李泰坐在山腰处吃着羊肉火锅。

李泰吃下一口烫嘴的羊肉,“姐夫,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阳口中吃着羊肉,享受着吹过的山风,“我们拿不到那完整的两百万贯的。”

“为何?”

“告诉你父皇,准备二十万定钱。”

李泰愣愣点头,一恍神又迟疑道:“父皇能拿出二十万贯吗?”

“当然不可能。”

“这……”

张阳啧舌道:“从我们骊山的钱中拿出二十万贯,就放在村口,就说那是你父皇给的。”

“无耻,太无耻了,就这么诈他们的钱财。”

用羊骨头熬成的汤底很香,尤其是在这个深秋季节再撒上一些葱花。

李泰喝了一口汤,再吃下几片羊肉,“不过与他们相比,又没什么,无耻的人果然要无耻的人才能对付。”

“魏王殿下是想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是吧?”

李泰笑着点头,“正是如此!恶人当然要由恶人来对付。”

“这一次就不与魏王殿下计较了。”

“今天他们答应这个价钱的时候,本王就觉得奇怪,为何他们能够这么快答应,原来他们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银钱,而是想着先把造纸术拿到手。”

李泰手中的碗放下,“这汤味道醇厚,本王的火锅汤底就要这么做。”

张阳再从火锅中捞出剩余的羊肉,都放在碗中,递给李泰,“骨头汤不能多喝,也要适可而止,再者说这种汤喝多了也腻得慌。”

临走前,张阳又叮嘱道:“让许敬宗和处默将人手都收回来。”

来买造纸术的有一个利益团体,这个利益团体是赵郡李氏与江南道的国清寺。

李玥拿着手中的账册惆怅道:“夫君可以将造纸术拿出来,但是他们得到的只是造纸术,而不是技术。”

“而父皇可以得到的将是骊山的整条生产线,以及整个流程?”

张阳躺下来,枕在她的腿上,“媳妇高见,我这个做夫君的很佩服。”

“在此之前,夫君还要诈他们的银钱,实在是狡诈。”

张阳舒服地蹭了蹭,闭着眼让她掏着耳朵,嘴上说着:“他们要想清楚自己在和什么人做买卖,买不到造纸术的技术,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那他们能得到什么?”

“可以买到教训。”

看夫君闭着眼笑着,李玥一声叹息。

夜已经深了,小熊总是喜欢睡在女儿的房前,听到它的鼾声,张阳起身吹灭了油灯。

清晨时分,一觉睡醒,见媳妇一直看着自己,她明亮的眼神使劲眨着。

“怎么了?”

“我梦见家里要有儿子了。”

张阳狐疑看着她,“这还能梦见吗?”

李玥一脸认真点头,“还梦见我们的儿子把长安城给炸了。”

“嘶……”张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看看天色还没完全亮,孩子们也没到睡醒的时候,张阳低声道:“那我们争取再有个儿子。”

直到朝阳完全照在骊山上,李玥羞愤地穿着衣裳,她对夫君这等行为很是抵触,以后要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