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天时吧,贞观初年的旱灾,让关中原本不多的人口再次雪上加霜。

虽说挺过了天灾再说人和,李世民的皇位得来不正,那时候被骂成什么样了。

这些年苦心经营,总算是将名声挽回了不少。

只不过有了这个开头,人和上怎么都差一截。

李世民闭眼缓缓道:“朕会好好思量,诸位也不用再提此事了。”

几个官见状只好退下。

泰山封禅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那是秦皇汉武曾经有过的荣耀,也是皇帝一生最高光的时刻。

就算武曌也不敢在泰山上封禅。

只不过后来泰山封禅这种事情被宋朝的某位皇帝玩坏之后,再也没有皇帝去泰山封禅了。

形势是形势,功绩是功绩。

李世民没有正面答应,也没有正面回绝,倒是郑公站在一旁没有吱声。

张阳入定般地站着,长久上朝也养成了早朝睡觉的职业病。

再看武将一边,有人摇摇晃晃显然是站着睡觉。

大家都是刚刚从休沐中结束闲散的生活,一下子要回到工作中还需要生物钟适应。

张阳干脆闭上眼继续睡觉。

耳边的声音开始模糊,等到周边声音开始嘈杂起来,张阳这才缓缓睁开眼。

郑公与房相正看着自己,再是扫一眼殿内三三两两的官吏正在离开。

张阳揉了揉眼睛,“已经下朝了?”

魏征纠结道:“开朝第一天,就这么睡着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郑公误会了。”

“误会了?”

“嗯,在下思考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

房玄龄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人生有何感悟?”

张阳作揖回道:“我家的熊会耕地,最近村子里的牛快疯了。”

“……”

房玄龄与魏征沉默许久,还以为他会说什么人生感悟,就算是找个由头糊弄两句也就算了。

竟然说了一头熊和牛。

这与他的人生有关系吗?

李承乾脚步匆匆而来,“父皇在兴庆殿外都安排好了,还请郑公,房相与赵国公去殿外议事。”

魏征点头道:“有些事情确实该好好商量。”

张阳行礼道:“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慢着。”李承乾又道:“父皇说了,洛阳的案子兹事体大,张侍郎也要前去商议。”

张阳脚步停下,不解回头看去,“洛阳事情与我这个度支郎有什么关系?”

“让你去就去,朝中多少年轻的官吏想要这个机会都求之不得,你再推托老夫打断你的腿,拖着你去。”

跟着走出太极殿,张阳走在郑公身后,眼前跟着太子一路走的还有赵国公,房相,褚遂良,岑本,刘洎,张行成等朝中重臣。

此刻的兴庆殿,李玥和皇后正在殿内。

媳妇给孩子们上课,张阳望了一眼又收回目光,“郑公,我们村里去年做了许多腊肉,一时间也吃不完,给您送点过去。”

话音刚落,房相咳了咳嗓子。

张阳又道:“给房相也送点过去。”

一张张桌案放在眼前,众人落座之后,张阳发现位置并不多,只好跟着岑本一起站着。

洛阳的事情朝中一直在关注,从去年到现在就没有松懈过。

事关朝堂对世家的态度,处理起来不得不小心。

说是马周与孙伏伽还未正式奏报,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帝都已经知晓得差不多了。

说不定长孙无忌知道的情况比皇帝更仔细,毕竟他与各族门阀走得最近,也是李世民处理人脉关系最大的臂膀之一。

面对这种重大的难题,张阳仔细听着,做个合格的木雕,一动不动是最好的。

更不要在这个时候插嘴,心平气和。

李世民低声道:“孙少卿说洛阳被骗的钱财直接下落不明。”

闻言,张阳猛然一提神,木雕般的身体机械地扭头看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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