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的,这两年御史台也很忙碌,郑公接受了礼部教化之事,如今无心顾及御史台,都是下官在安排。”

“好事呀,你也能担当大任了。”

徐孝德神色带着一些忧虑,“朝中的事情更多了,人也更多了,当初陛下在骊山避暑说了关于教化西域之策,许多教化之策我们都看了,只是赵国公一口反对了县侯之策。”

“后来呀,郑公对此很是恼怒,俩人在甘露殿争吵不休,还是房相出来圆场,说是一边看看吐蕃的形势,至于安西回鹘与薛延陀就按照赵国公的安排去办事。”

一边听他说着如今朝中发生的事情,三年不去朝堂,这朝堂之上的变化很多。

朝中长孙无忌的权势更大了,郑公办事也越发有心无力了。

徐孝德虽然没有明说,话里话外不过是在说,你是不是得罪长孙无忌了,为什么他这么针对。

张阳心里也很苦恼,从根本上来说,长孙无忌也是一个一心为社稷的人。

至少他现在是这样的。

树敌长孙无忌更是无妄之灾,就算是大家有矛盾,应该坐下来好好谈,好好聊,互相取长补短,这才是人与人的相处之道。

再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皇帝是个心理扭曲的,他不希望朝堂一片和气,不然群臣联合就会威胁到皇权。

所以朝堂需要有敌人,就算只是一个太府寺卿,也需要有敌人。

皇帝比很多人更早地明白鲶鱼效应。

只不过这种事情难免会让人觉得皇帝是个心理扭曲的人。

小慧这些天可以住在家中,李玥与徐夫人聊了很多关于茶叶种植的事情。

两家人约定往后的茶叶生意骊山占三成。

媳妇在这种事情还能谈成生意,徐慧与父家做出割舍之后,现在一切都是她的母亲家的亲眷在打理。

而徐慧只是遥领,更多时候都是徐慧的母亲在安排。

还打算叫一些来长安城,借用骊山的商道将茶叶卖到关外去。

本来两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徐慧难得回家不该是谈生意。

谈完之后,天色也已经完全入夜了。

小武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她低声道:“师妹一定可以种出很多茶叶,卖很多钱。”

张阳颔首道:“你的天赋也不错,等到骊山院建设好了,你和丽质一起管着。”

“当真?”

“嗯,需要有人看着。”

听到师父的安排,小武很高兴,她觉得自己将来有事业可以奋斗了。

儿子在襁褓中睡得很沉,每每当他睡得香的时候,张阳觉得今晚又要不好受了。

回到家中,杨婶又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甚至将骊山的被褥送来了,这样一家人睡着的还可以暖和一些。

不出所料,刚躺下不久,儿子就开始啼哭起来。

张阳只好穿上外衣,点亮油灯让屋内亮堂起来,给他换上尿裤,这才停止啼哭。

在床榻上的李玥稍稍睁开眼,又接着酣睡。

虽说媳妇的身体有了起色,但元气还未完全恢复,尤其是夜里需要多休息。

张阳睡眼惺忪,坐在摇篮边给他摇着,这才让他重新安静下来。

之前女儿刚出生时还算好,现在这个儿子确实太过闹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一个整觉了。

神情麻木地看着儿子,一手撑着下巴,缓缓地摇着他的摇篮。

等他不再闹腾了,张阳也昏昏欲睡,眼皮子打架,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等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揪着,这才悠悠转醒,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张阳将头发从他的小手中拿回来,抬头看了眼天色正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缓缓站起身,扶着腰站起身,再放松了一会儿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