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父皇答应了可以将那些陈粮酿成酒水,清楚了姐夫要做什么,李泰起身道:“这就让上官兄去安排。”

村子里组织起人力,准备酿酒。

张阳写了一份奏章送入宫中,李世民就让人将粮食送来,放在一驾驾推车上的粮食袋装得满满当当。

队伍很长,从骊山朝着长安城看去,官道上的一幕很壮观,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正源源不断往骊山送去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当年的陈粮。

褚遂良亲自带队前来,粮食是重中之重。

派人前来查探是为了看看骊山是不是真的将粮食用作酿酒,就怕骊山将这些粮食卖出去。

随着褚遂良而来的还有徐孝德。

徐慧跟着师父一路走向骊山,见到自己的父亲,上前道:“爹爹。”

徐孝德现在穿着五品朝服,正是朝中的御史大夫,洛阳的事情有了着落之后,他便官列五品。

看着自己的女儿,徐孝德稍稍点头,“过了一年,长高许多了。”

现在的徐慧已经十四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眼神清澈明亮。

“娘与两位兄长可还好?”

“嗯,你娘念着你呢。”

徐慧满脸的笑容,“女儿想家了。”

张阳又道:“到了中秋,就回家看看。”

徐孝德连忙行礼,“小女在骊山能够跟着公主殿下学习本领万万不可耽误,切不可乱了孩子的心绪。”

看小慧是真的想念家人,又不像是小武的父亲与母亲就在骊山。

张阳揣着手感慨,“不如这样,徐御史中秋带着家眷来骊山,我们骊山会在村子里设宴。”

徐孝德这才点头,“也好。”

褚遂良和上官仪正在清点粮食,作为御史台的御史大夫,深得陛下的信任,他也要看着这些粮食的安排。

徐慧跟在一旁拿出账册,“老师交代了,骊山也要抄录一份账册粮本。”

“当初与县侯一起在东宫为官,如今想来却已不是当初了,那吐蕃的赞普在陛下面前控诉县侯许多罪行。”

张阳一路走着,“我倒是不在乎这些。”

徐孝德又道:“外交院所作所为本不错,但陛下毕竟是天可汗,行事还是莫要太过了,那吐蕃赞普如今要久居长安城,陛下准许他出入弘馆与国子监,学习朝中治理之策,此人这些天很是勤勉,怕是还有不臣之心。”

“哎,老徐,你年初是不是又弹劾我来着?”

“凡有不公之事,下官也都是如实禀报的。”

徐孝德叹息一声,“还有一事,下官听说当初松赞干布来长安城时,还来见过县侯,可有此事。”

张阳神情麻木地点头。

“他是吐蕃的赞普,你又是大唐的县侯,更是位列六部尚,与他国国君之间私下见面,这不好,而且容易引起他人的非议,还请县侯谨言慎行,切勿被人拿了把柄。”

张阳愣愣点头,“我已经和他表明了立场,多半不会来了。”

“如此甚好,如今朝中对外交院颇有非议,郑公同样也有许多不满,当前些天陛下呵斥了许敬宗与张大象,却没有责罚,足以说明现在朝中对礼部的怨念之深。”

走到酿酒场,李泰和上官仪用两亩地来做酿酒场,因为粮食众多,还要多用一亩地来存放粮食。

组织了一百人,在这里忙得热火朝天,好在秋雨过后,天气没有那般炎热了。

听着徐孝德还在耳边念叨,张阳叹道:“老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在下一直恪守本心,自然不会变的。”

上官仪与褚遂良都核对好了,徐孝德还要在村子里留个三两天来观察,粮食酿酒的具体情况,并且记录下来还要进行禀报。

“县侯要酿酒水,但却要卖到关外,在下说句心里话,不是信不过县侯的为人,只是朝中猜忌众多,就怕骊山用这些粮食给自己谋私。”

朝中这些忧虑不是没有想过,所以这件事要拉着李泰参与。

再者说了,这个年代酒水才是硬通货,酒水的价值更高一些,就算是运送到西域或是漠北。

关中的酒水在关外一直都是紧俏货。

紧俏货就不缺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