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贾之人皆是如此自诩有多良善,你也是这等人。”

“陛下过奖了。”

李世民板着脸,“朕没有夸你。”

张阳挥袖道:“将别人的鄙夷之言当作善言,这也是一个好习惯。”

“还有李恪那个傻子,不通人情世故,在军中又闹笑话了。”

“陛下。”张阳稍稍一礼,“我觉得蜀王殿下只是不会沟通而已,他不是傻子。”

“当然了身为臣子我不该评价陛下的子嗣,但陛下也要适当给皇子们一些鼓励,比如说多给点正面影响。”

“正面影响?”

“如今朝中缺钱,陛下应当以身作则勤俭节约,这一次除夕夜与来年的大朝会应当简办,脸面是一时的,长治久安才是正道。”

李世民颔首道:“来年朕打算派人修建太液池。”

“没钱。”

张阳回答得果断。

李世民一手攥拳按捺着要将其丢入河中溺死的冲动。

“朕还打算修建一座殿宇,位于玄武门之北。”

“连太液池都修建不起,陛下还打算再修建一座宫殿,陛下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早晚要修建,朕不急于一朝一夕。”

“也是,多罚几个官吏的俸禄,说不定可以攒出来。”

“朕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罚臣子俸禄来为朕充钱之人吗?”

张阳在冷风中站得笔直,“公道自在人心。”

能任用这个小子,也是因为他心思干净,不慕权色,更不贪图权力,就连外交院落成以来,若无必要他根本不会去过问。

虽是不择手段之辈,于朕于朝堂还有价值。

要将他吊死在承天门前,先将他的价值利用干净。

外交院的成果也早晚会是朝堂的,也早晚会握在朕的手中。

李世民一遍遍地压抑心头怒火,要不是为了父皇,也不会来骊山。

每一次与他谈话,总有千万种念头要将这个小子活活吊死,要不是沉江喂鱼也不错。

看他许久没有反应,眼神涣散,张阳胡唤道:“陛下有心事?”

李世民沉声道:“朕的确有心事。”

张阳询问道:“可否与臣说?”

“你早晚会知道的。”李世民沿着河继续走着,“倭国派来一个使者来长安,刚入潼关,再过半月就能到长安城。”

“所谓何来?”

“自古以来倭国自称附属中原,历来人们称其倭国,此来是希望大唐给予他们一个国号。”

李世民继续走着,“你是礼部尚,又主管外交事宜,你觉得朕该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国号。”

张阳皱眉道:“陛下为何要给他们国号?”

“他们历来都臣服中原。”

“臣以为给他们国号的事情不妥,首先他们臣服是必然的,给予国号此事另说,我们大可以不给。”

“不给?”

“对,为什么要将他们当做一个国,如此狭小的地方,就是一个海岛而已,连一个国都算不上,他们更适合做我们的一个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