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闰甫重重点头,“还有一事,下官任职太府寺主簿已经有六载,还赊欠俸禄两年,能否请县侯结清。”

强扭的瓜不甜。

这人去意已决,要是强留也不好。

张阳四下张望终于发现了李泰的身影,他正拿着图纸和牛闯讨论着。

快步走到这个胖子身边,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张阳在他身上摸索。

“姐夫做甚!”李泰跳脚大叫。

从这胖子的腰带处找到了一块银饼,张阳便不顾李泰投来惊疑目光,将银饼递给了贾闰甫。

“有多的,你也收下,你可以辞官但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县侯请讲。”

“我刚刚过了一眼,太府寺的盐铁赋税并不完全,最近也只有武德三年,你是主簿职责所在,这卷宗的事情你必须要处理好,你再去一趟朝中,贞观十年之前的所有卷宗拿齐了,才能离开。”

“喏!”贾闰甫朗声回应,便要快步离开,刚走远几步,像是想到了进入皇城需要这一身官服,便又匆匆回来拿走了官服,脚步显得凌乱,还有些慌张。

上官仪皱眉看了许久,“这人还真是古怪。”

李泰咬牙切齿,甚至可以听到他的磨牙声。

张阳笑道:“多谢魏王殿下。”

“姐夫,你都这么有钱了!”

“家里向来是你皇姐,我哪里来的钱。”

要问贾闰甫的事情要追溯到当年乱世,各路豪杰举兵造反的时期。

将太府寺带来的卷宗交给上官仪整理。

张阳打算去见见老师,因为被抢了银饼,李泰心里很不爽地跟在后头。

老师与往日一样正在与李渊下着棋。

李泰的气还没消,一脸不快。

张阳给太上皇和老师倒上茶水,便问道:“老师还认识贾闰甫?”

张公瑾手里捏着白棋,“听说过这个人,当初是李密身边的。”

“李密啊……”

李渊像是想起了从前,稍有回想。

他是当初与刘威德一起从当年乱世走来的,也是当年李密的谋士,算是张须驼一脉的。

只是后来李密在武德初年反唐,而贾闰甫与刘威德,高季辅等人转投唐。

有时候站队是否正确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好在贾闰甫几人站对了,便躲过了杀身之祸。

那时李渊已经在皇位上,他老人家对豪杰之间的事情只是有所耳闻,知道的事情并不详细。

反倒是当初在秦王府跟随天策上将李世民的张公瑾更了解一些。

那时候李密的身边还有王伯当,这个王伯当也是瓦岗的将领。

听老师的话,当年老师与陛下很赏识王伯当,这个人是李密身边最忠心的将领,自古忠义人物都能受人赏识。

如果这个王伯当跟的是李世民,或许就有另一个局面。

再之后李密降唐又叛唐,未几反唐被杀,死在了熊耳山。

张公瑾说完棋局也结束了,他喝下茶水淡淡道:“贾闰甫其人,才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尚且可用,但眼下他要辞官,你也由着他去了,往后不用再计较。”

“学生明白了。”

张公瑾点头,“上官仪有学识有才干,能够治理一方也知晓进退,你要主持太府寺有他就足够了,一个贾闰甫而已,不用留。”

说到底现在整个太府寺就剩下了自己和上官仪两人,张阳痛苦地扶着额头,“魏王殿下要不要来太府寺任职?”

李泰冷哼一声,“姐夫以为本王还有时间顾得上其他事吗,最近专研蒸汽机,我们发现当蒸汽集中在一个密闭的箱子中,便可以推动箱子,这对往后铸造有很大的帮助。”

张阳听着不住点头,“魏王殿下发现很重要,看来距离蒸汽机的出世不远了。”

李泰又道:“姐夫,你说我再增加铜管的厚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