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连忙上前一步,“麻烦回了骊山告知张阳,说孤愿意走一趟骊山,与他相谈。”

上官仪躬身行礼,便离开了。

一场雨过后地面很湿,阴沉的乌云笼罩在长安城的上空,李承乾脚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走回东宫。

至于太子身边的侍从也完全听不懂上官仪的话语。

此刻中省内,陛下去了一趟骊山就带了话语,这些话交给了房玄龄之后,便在此地议论了起来。

魏征一直以来秉持教化方略,在他看来这是好事,无非就是多花费一些人力。

长孙无忌神色凝重,“用我们中原的圣儒典籍去教化他们当真合适吗?”

话语一出,中省内就带着火气,本来众人都对都护府职权的旁落心有不满。

现在又说起教化之策,这必然又是都护府的事情,这下火气更大了

武将的人都是带着兵马镇守一方,但教化西域人的事情自然要落在官的头上。

武将不会插足这件事,礼部主要掌握诸国之间的往来,也不会过问此事。

这件事就非中省莫属。

赵国公的一番话,让众人安静下来。

早朝这才刚刚退下来,一场雨也才刚刚停歇,有人心中抱怨因为骊山县侯的一句话,多半又要吵起来了。

这朝堂还能不能消停了。

本以为这位县侯离开了朝堂,现在住在骊山可以不过问朝中的事情。

朝中也可以安静一些时日,眼下呢……他人在骊山还要给朝中出谋划策,偏偏这件事还挺有道理的。

陛下有了决意,此事就落在了众人的头上。

赵国公的话音落下,中省内沉默一片,或许长孙无忌的话语多少带着一些抱怨,但众人都不敢应声。

于是许多的目光都放在了郑公身上。

长孙无忌又道:“若是地方佯装接受教化,地方吏松懈,又当如何处置,老夫听说那张阳就是与陛下会说了一两句,就因为这一两句,让我们这么多人在此思量,岂有此理。”

说完话,赵国公拿起茶碗喝下一口茶水,又重重将自己的茶碗放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岑本想说一两句,可见到长孙无忌与他身边那几个臣都黑着脸,又只好将话语咽了下去。

房玄龄的目光一直看着手中的奏章,没有要讲话的意思。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魏征的身上。

说来有意思,这中省众人的目光一直在朝中三位举足轻重的人身上打转。

安静半晌,魏征终于站起身,“老夫去见张阳问个清楚。”

闻言,岑本连忙清了清嗓子,“郑公,下官正好也要去一趟骊山的酒场。”

如此岑本便也一起离开了中省。

长孙无忌又喝下一口茶水,其实摇头一叹也离开了。

在场的众人这才都长出一口气,随着郑公与赵国公的离开,中省内的巨大压力终于是不见了。

大家也开始各自忙着自己的手头上的事情。

宫里本来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又多生事端,谁都喜欢事情少一些,简单一些。

可唯独总会有一些差池和意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事端进来。

郑公与赵国公之间越发地不和,这种冷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若两人的立场都是一样的话,这贞观一朝的朝堂该是多么地美好,除了武将。

长孙无忌离开不久后,房玄龄也走出了中省,他迈着脚步一路走向承天门。

一路上的宫里的侍卫纷纷行礼,对这位房相表达敬意。

他走入承天门,进了宫中便一路走向甘露殿。

李世民正在看着西域的奏报,心中要说不牵挂波斯的战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