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秦家子弟指着李观海大吼起来,“大人,就是他在行凶,而且还打伤了知府大人的女儿!”

巡城卫兵们闻言陡然一惊,当即有两人忙跑过去轻轻掰过少女的肩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果然是曹纤小姐!

为首的一个中年小队长的脸色彻底黑了,面沉如水,冷冷盯着李观海,蒲扇般的大手一挥,“给我拿下!”

刚把纸笔递给秦舒,脸上还带着温和笑容的李观海眼神一戾,猛地回头望去。

几个摩拳擦掌想要上来拿人的巡逻卫兵被他的凶相给吓住,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

那中年小队长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放走了他,知府大人饶不了我,你们也别想脱责!”

闻言,几个巡逻卫兵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来抓人。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这些人要找死,李观海自然也不会拦着,他正要动手,一股冰凉却从手上传来。

低头一看,是秦舒握住了自己的手,回头望去,只见脸颊一侧覆盖着丑陋瘀斑的少女正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那双纯净如冰的眼眸中蓄满泪水,晶莹澄澈,令人心碎。

李观海叹了口气,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也太善良了,她不愿自己为了她而残杀这么多人。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不会有丝毫动摇的。

心念及此,李观海忽然愣住,刚才这个念头忽然就在心中浮现,但细想之下却怎么都不想不起这个“她”究竟是谁。

几个巡逻卫兵小心翼翼围上来,李观海袖中滑落几枚铜钱,以金钱镖的手法射出。

噗噗噗几声,铜钱射穿几个巡逻卫兵的肩膀,鲜血迸溅而出,他们齐齐仰倒在地,疼得低吼起来。

李观海拉着秦舒往绸缎庄外走去,轻飘飘瞥了那中年小队长一眼,后者只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直钻天灵感,浑身一个激灵,打死也不敢再拦了。

围在绸缎庄外看热闹的百姓朝四周退让,分出一条道路让两人离去,这个过程中大家都屏住呼吸,没人敢说话,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尾巴,众人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这家伙简直是个疯子,守卫军指挥使说打就打,知府大人的爱女说教训就教训,地头蛇秦家的少爷说杀就杀,一出手就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也不知道眼睛酸不酸。

清平府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当事人同时牵扯到了秦家和知府这两个清平府最有权势的家族和地方官,这下有热闹看了。

今晚凡是围在绸缎庄外看热闹的人都很庆幸没呆在家里,这热闹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有些不真实。

就是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大多数人猜测他应该会立即逃离清平府,毕竟同时得罪死了秦家和知府大人,偌大一个清平府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走出主街,秦舒主动拉住李观海的手,把他拽到偏僻昏暗的小巷中,两只小手一阵比划,满脸焦急之色。

李观海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但却能猜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笑问:“你是想让我赶紧离开清平府,对不?”

秦舒点头。

“没关系,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李观海面带微笑。

这时,一个秦家子弟指着李观海大吼起来,“大人,就是他在行凶,而且还打伤了知府大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