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海眉梢一挑,并未多言,施展身法来到正在调息疗伤的夏侯傲雪面前,没有打扰她。

这些伤势对他来说,想要治愈并不困难,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让夏侯傲雪彻彻底底感悟这场战斗,战斗从开始到结束,这个过程就是在感悟。

包括战后的疗伤,看似是在疗伤,实则脑海里正在整理这场战斗所获得的好处和领悟。

所以战后的疗伤也算是一种修炼和沉淀,机会难得,不可打扰。

李观海过来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家娘子的伤势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自己出手,现在看来夏侯傲雪的实力没有让他失望。

他目光下移,落在孤零零站于承天殿旁的皇帝身上,身形一闪,出现在他对面三丈处。

皇帝失去焦距的双眼转向他,他的眼神已经死了,毫无神采。

李观海看着他,并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更没有言语讥讽。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赢了就是赢了,除非有血海深仇,夺妻之恨,否则没必要再进行一波精神攻击。

至少李观海没有这样的癖好。

白铮目光没有闪躲,直视皇帝,声音沉稳,语气坚定:“陛下,臣来送你最后一程。”

银色面具神秘人此时也从天而降,飘在半空,居高临下俯视着统治大罗天的皇帝,眼中的杀机毫不掩饰。

身陷众矢之的的皇帝忽然惨笑起来,眼角的

鱼尾纹都清晰可见。

堂堂帝皇,没想到居然会落得这般田地,他本以为自己也会和前几任大武王朝帝王一样,执政百年后善终,被葬入皇陵。

没想到自己的结局居然是如此的荒唐可悲,竟要死于乱臣之手。

“公子。”那个一直没有离去的女杀手忽然开口,露在黑色面巾外的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眸注视着他。

“什么事?”李观海笑问,语气温和,搭配上那张俊美无瑕的脸,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

女杀手大着胆子道:“狗皇帝与我有血海深仇,我曾发誓一定要手刃此贼,眼下他已成砧板鱼肉,不知公子可否让我了了这个心愿?”

她心中忐忑,视线却始终不离对方。

“我倒是无所谓。”李观海耸肩,而后看向白铮和银色面具神秘人,道:“但这二位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白铮道:“都可以。”

银色面具神秘人道:“我只要他死。”

女杀手心中一喜,正要说话时,却被一道怒喝声打断,“够了!”

惨笑的皇帝此刻怒火如雷,用在朝堂上喝斥大臣的语气斥道:“朕乃真龙天子,不是一件可以由你等摆弄掌控的物件,你们都没资格杀朕!”

说着,他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想都不想,直接往自己的脖颈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