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等她视线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站在了一座云雾飘渺,伸手可抚摸日月星辰的仙山上。

冷风拂过,杨婵儿洁白的衣裙在风中飞扬,三千青丝随风飘舞,翩然胜雪,有若雪山的仙子。

她眉目如画,清丽绝俗,宛若叶间凝露般澄明剔透,有一种纯净如冰,浑然天成的自然美。

多美好的一个小姑娘啊,可惜长了一张嘴。

“李观海,你干什么呀,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刚一落地就怒气冲冲的质问,两条细眉紧皱,纯澈的眼睛瞪着他,很是不满。

李观海凌风而立,仙衣广袖,神情冰凉而淡漠,骨子里透着一股清冷和高不可侵。

“干什么?你在我这又蹭吃又蹭喝,这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当起了贼来,你说我要干什么?”

李观海话语淡淡,听不出喜怒,更听不出任何波澜。

“谁不知廉耻当贼了,你不要乱说!”

杨婵儿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的不肯承认。

李观海问:“罢了,不与你计较,说吧,你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

杨婵儿磕磕巴巴,一句话颠来倒去说了好几次,怎么也说不清楚。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罢了,这个给你。”

李观海掌中白光一闪,将一面古朴的黑色令牌递了过去。

杨婵儿接过令牌,疑惑道:“什么呀这是?”

“这是我云卫司的调遣令,如果你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拿着这面令牌到各处云卫司据点求援,见此令牌如见总旗主,他们会听从你的调派。”

李观海淡淡解释,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杨婵儿瞪大眼睛,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晕乎乎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杨婵儿沉默了许久,最后问道。

这面调遣令有多大能量,她心里清楚,可她不解的是,李观海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自己呢?

他是怕自己在外面遇到危险吗?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李观海横了她一眼,语气很不耐烦。

杨婵儿顿时不乐意了,刚要反驳,但看见李观海那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的脸庞,想起了那日在冥山绝脉,他袖袍下的白骨森森,心中一软,竟不忍心说了。

她在风中矗立了半晌,小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什么伤?我没有伤。”

李观海淡然而冰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依旧是那副超凡孤高,清高傲岸的清冷模样。

杨婵儿急道:“李观海,你能不能别强撑了?是个人都能看出你身上有伤的,而且还伤的不轻,那些虚情假意的道统长老,现在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儿了。”

李观海眉头一皱,屈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都说了我没伤,你这丫头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哎哟!”

杨婵儿痛呼一声,捂着额头,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李观海,别以为你救了我,给了我一面破令牌,你就能欺负我了!当年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她气得腮帮子鼓鼓,不沾泥尘气的盈盈水瞳的中寒光闪烁。

“我等着你。”

李观海注视了她一会儿,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后,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杨婵儿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云卫司调遣令,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有疑惑、有不解、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她在绝巅矗立许久,最后摇了摇头,纵身跳下,踏着清风离去。

眼前的景物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等她视线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站在了一座云雾飘渺,伸手可抚摸日月星辰的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