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年轻男女闻听此言,看向李观海的目光既忌惮,又兴奋。

兴奋是眼前之人是同辈中无敌的传说,如果能与他交手一二,不论胜负,定能大有裨益。

忌惮是畏惧李观海的实力,传闻他多年前就能与准仙境强者力敌而不败,如今的战力定然远胜从前。

众族老脸色不怎么好看,频频看向三阿公,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们真怕三阿公会急怒攻心,牵动暗伤。

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三阿公竟点头说道:“好,那我就留下来喝两杯。”

江曦月:“……”

她回头瞥了李观海一眼,心里有些不平衡。

三阿公这么疼我,为什么我挽留他他不答应,你刚来就有这么大的面子?

太不公平了!

三人进入厅内,江曦月扶着三阿公坐下,江柔牵着李观海在三阿公对面入座。

李承望道:“大家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众人入座,两队侍女分别端着美酒佳肴走入大厅,摆在厅内众人的桌案前。

几杯酒下肚,那豹头环眼的族老笑道:“这些年来,李渊不断吞噬上界势力,如果没有他的铁血手腕,只怕云卫司也不会壮大到如今这种程度。”

方脸族老接话:“李渊的手段当然狠辣,御下也是极严的,诸位还记得东海纳迦族吗?才刚萌生半点反叛之心,就遭到了云卫司的报复,最后全族被灭,无一幸免。”

李承望皱眉,有些不悦。

江柔悄悄看了李观海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眉宇间并无不快之色

,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更加忐忑。

有时候不表露在脸上的怒火,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类人都很阴险,喜怒不形于色,只会在暗中算计得罪他的人,而且是往死里算计的那种。

江柔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大名鼎鼎的侄子会是个好脾气的人,如果他记恨在心,在场这些阴阳怪气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真的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这时,另一个族老说话了:“有道是虎父无犬子,观海的手段一点儿也不比他父亲差,还记得八圣山幸存的兄妹七人吗?逃过了李渊的追杀,却没能逃过观海的天罗地网,这不,全都被他收入麾下,成了七个提线木偶。”

“连李渊都没做到的事情,却被观海做到了,这说明青出于蓝胜于蓝,云卫司前途无限啊。”

江曦月柳眉紧蹙,频频偷看身边堂弟的脸色,心里急得不行。

李观海听着他们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没有插嘴,等所有人说完了,他才淡淡开口:“诸位前辈所言极是,在这个世界,不谋心机是天真,正直善良是幼稚,心怀仁慈更是愚蠢,纳伽族有反叛之心,那就应当以雷霆手段将之覆灭。”

“八圣山的七个余孽不知死活,敢与我为敌,既然他们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他话锋忽然一转,环顾众族人,笑道:“当然,我也并非生来就冷血无情,在我心里,仍有柔软的方寸之地,愿意给人一线生机,否则那七人早就转世投胎去了,诸位前辈请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