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湘有问必答,并不隐瞒,“我家公子正是白老王爷嫡孙,白王府世子,白沐。”

语出惊人,包括鱼宜年在内的几位家主全都变了脸色。

要说当今大武王朝谁的权势最大,皇室是一个,白老王爷也是一个。

他被封异姓王,地位尊崇,凌驾于群臣之上。

白家手握军权,天下间所有大武王朝管束之地都能找到白王府之人的身影,当真是位高权重,只手遮天。

而白王府世子的地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整个京城谁掂量不出来。

而且这位世子爷还颇有本领,入七绝门求学之前,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跟随白老王爷在边关处理各种军务,还统兵打过几场小规模的战役,全都是大获全胜。

虽说剿灭的都是叛军流寇,但其统兵才能已经可见一斑,未来定能成为白王府的顶梁之柱。

这位白王府世子爷的身份之尊贵,比起当今太子都不妨多让,绝对是一个重量级人物。

纪湘将几人的神态反应都看在眼里,她抿嘴轻笑,眉眼温和,玉手提裙缓缓蹲下,抓起李观海置于小腹的左手,白嫩如葱段般的玉指搭在脉搏上。

闭目探知半晌,她睁开如一汪秋水般清澈迷人的眼眸,看向李观海侧脸的目光闪过一丝异色。

医家家主冷着脸问:“怎么样丫头,你有法子没。”

他不是故意针对这个美貌的姑娘,而是觉得被冒犯到了,堂堂医家家主都束手无策的奇毒,她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大言不惭说要帮忙,这让他面子往哪儿搁啊?

老头子不想没了面子,同时又希望她能救老友的徒儿一命,矛盾的情绪让他很是纠结。

见她只是看着赵淄不说话,不禁皱起白眉,“丫头,你别光顾着看人,赶紧的,有法子没。”

农家家主“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你急啥,人家姑娘还在酝酿嘛,医者望闻问切,她刚切了脉,现在当然是要望。”

纪湘轻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六边形的小盒子,说道:“赵公子中的毒是来自海外的奇毒,名为化功散,前辈医术高于小女子十倍,自然也是能看出的。”

医家家主却好似全然没听见她说了什么,眼睛死死盯着她手里的六边形小盒子,伸手指着,“这这莫非就是”

纪湘螓首轻点,柔声细语:“不错,这就是化功散的解药。”

闻言,老头子眼睛陡然亮起,嘴巴张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双老眼写满了渴望。

他不是想独吞这解药,身为医者,他纯粹只是想研究盒子里的解药,理解其药性,直到自己也会配制为止。

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职业病,比如热爱烧饭的厨子,肯定想学会天南地北不同地区的所有风味。

比如乐家,肯定想学会天下的乐谱,尤其是那些失传的乐谱,更是被他们视若珍宝。

见医家家主这副德行,鱼宜年立马使了一个眼神,兵家家主当即会意,横移两步挡住了视线。

此刻鱼宜年心中还是有些迟疑,因为她无法判断眼前女子所言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那自己这可怜的徒儿就必死无疑了。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疑虑,纪湘轻声道:“鱼前辈,赵公子中毒已深,再不解救的话,恐怕连神仙都无能为力了。”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鱼宜年心中所有顾虑,他不再犹疑,重重点头:“好!”

纪湘抿嘴一笑,拨开铜扣,打开盒子,捏出一枚浑圆的丹丸递到李观海嘴边,刚要喂进去。

正在这时,意识看似模糊的李观海闪电般吐出舌头,很快啊,一下就把丹丸卷进了嘴里,还舔到了不该舔的。

“呀!”

纪湘惊呼一声,触电般缩回手,脸泛红霞,美眸恶狠狠瞪着已经把舌头缩回,意识仍旧模糊的家伙,美眸中满是羞恼。

但见李观海依旧闭着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让她一时间无法确定刚才这家伙到底伸没伸舌头。

事发突然,她也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只感觉手指一热,解毒丹就不见了。

几位家主目瞪口呆,围观的七绝门弟子们同样瞠目结舌。

赵师兄这是

他刚才是不是舔人家手指来着?

舔了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动作太快了,没看清。

冷静下来的纪湘可以肯定那家伙刚才肯定伸舌头了,因为指尖湿湿的,残有一丝余温和酥麻。

这混蛋!

最尴尬的莫过于鱼宜年了,他干咳两声,用赔罪的语气说道:“咳咳,这个纪姑娘,你”

话没说完,纪湘就已然提裙起身,翩然而去,抛下一句话:“公子交代的事情我办成了,告辞。”

“唉。”鱼宜年苦笑,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兵家家主撇撇嘴:“小丫头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人家是正人君子,又不是故意的。”

坐在地上“昏迷不

醒”的李观海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