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要去龙潭虎穴,钟大师主动要求陪着我。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今日,我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我说还是别了,一则,这是我和樊爷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到别人,二则,我担心樊爷会报复他。

“那确实……从小我师父就教导过我,当道士最重要是趋吉避凶,我确实不应该插手你们的事,可谁叫,我们是队友呢?”

“未来的路上,我还得仰仗苏师父,跟我一起携手去查那只白狐狸,没你可不行啊!”

我知道这只是钟大师找的借口,见推辞不掉,我也只能勉强应下。

“说好了,待会你是以朋友的身份陪我去,千万不要随意插手。”

钟大师点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吃过早饭,我坐着钟灵的机车,来到了兰亭会所。

会所早上是不营业的,不过,门口的旗袍小姐姐刚一见到我,便殷勤地打开门迎了上来。

这副热情的嘴脸,跟昨天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了个服务员。

“两位贵客,这边请。”旗袍小姐姐带路将我们领到了一个屋檐四边全是流水的小亭子。

亭子建在一个很大的池塘边上,然后做了个人工降雨的景观,水流顺着屋檐边上的竹子流过,淅淅沥沥地从孔洞中坠落,形成了一道清新的雨帘。

穿着太极服,头发花白的樊爷,就坐在亭子里煮茶,听雨。

“樊爷,贵客到。”小姐姐替我掀开了珠帘,我和钟大师低头,掠过帘子走了进去,就见樊爷笑眯眯地,朝我们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我们坐下。

“二位稍等,很快茶就煮好了。”

我哪有闲心跟他在这儿品茶论道,我此刻前来,是来救柳玄冥的。

“樊爷,我家柳仙是不是在您的铃铛里?”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钟灵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别那么冲动直接,起码先跟人客套客套。

樊爷却摆摆手:“在我这儿,没有那么多规矩,想说什么就直言吧!”

“实不相瞒,你的仙家确实在七音龙铃里,至于你能不能拿走,又能否将他带回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樊爷正说着,炉上的小茶壶便咕噜咕噜冒出沸腾的白气,他一边说一边跟我们倒茶:“尝尝。”

我看着忙活的樊爷,他是怎么能做到任何状态都切换得游刃有余的呢?

前一秒还严肃地说看我本事,后一秒就变成了个和蔼的小老头,一个劲地劝着我们喝茶。

我看了一眼那滚烫的茶,只是一眼,手就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当指腹碰到杯壁,那几乎一百度的灼热,烫得我浑身一激灵,想要撒开手却根本无法挪动指尖。

还是钟大师一巴掌拍开了我的手:“不烫吗?”

压在我身上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突然被抽走,我再次恢复了身体的主动权,赶紧缩回手指,朝钟大师露出感激的目光。

随后,我气愤地抬眸瞪向樊爷:“你刚才对我动了手脚……”

樊爷抱歉地笑了笑:“是我身边的护法神在开玩笑。”

护法神?

我环视一圈,果然在他身后右边肩膀上,看到一缕青烟跳跃在肩头。

“不过是个青烟鬼,算什么护法……再欺负我道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钟灵手指变戏法般变出了一道黄符,没好气地威胁道。

没想到,这钟大师平时看着不靠谱,关键时刻还挺会维护我的,是个真爷们儿!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被朋友罩着的感觉真好!

见状,樊爷也不生气,而是目光慈爱地看着钟灵说:“我认得你,你是老徐门下的徒弟,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提到他的师父,钟灵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劲,身板不自觉坐得笔挺:“我也常听家师提起你,只是不曾想,见面不如闻名啊……”

我忍俊不禁,钟大师不愧是钟大师,居然这么吊的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简直我的嘴替啊。

见他揶揄樊爷,那股青烟再一次躁动,朝着钟灵飘去,却被樊爷给喝住了:“回来吧,你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你刚才欺负欺负这小丫头也就罢了,别逞能……”

这话我倒不乐意听了,什么叫欺负欺负我这个小丫头也就罢了。

合着我道行低微就得挨打?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出门在外,别人可不会见得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因为我弱而同情我,放过我,就连青烟鬼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

我之前在家靠父母靠奶奶,出门靠柳玄冥,靠我一法坛的仙家,从没想过要多么努力提升自己,而事实却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看来,回去之后不能继续摆烂了。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我的,觉得我这兰亭会所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其实不然,我早就想收拾杨道长,莫大师之辈,只是还不到时候。”

我惊讶:“原来你都知道,却在装聋作哑,任由他们害人!”

樊爷叹了一声:“小丫头,这世间不像你想的这般,就拿阴阳来说吧,有阳就有阴,有好就有坏,永远都是有对立的两方,如果坏人都死完了,这世界就不会再有好人,同理,他们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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