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说的理直气壮,萧荔突然冷笑了下:“不记恨你,难道记恨我父王去?”

还真就是为这事儿。

这什么小姐脾气,怎么算这也不该算在她头上吧?

王曦月有些无奈。

但这事儿得解决。

不然萧荔老这样,往后她在凤阳行走,萧荔还不知道要给她使多少绊子。

王曦月咂舌继续上前,她只是略想了想,抓了萧荔的手腕。

“干什么!”

萧荔自是避她如洪水猛兽,立时要往外抽手。

王曦月哪里会叫她如愿,死死拽着不松开,也不理会萧荔的挣扎与叫嚷,从袖口取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给萧荔擦着手上沾染的花汁。

“你……”

她这样示好,又是一派仔细照顾的样儿,反而弄得萧荔有些手足无措。

都说扬手不打笑脸的人,人家贴心看顾,萧荔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再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就显得她太不懂事。

但王曦月这样……

萧荔抿紧了唇角:“你别以为示好一二,我就跟你握手言和。”

“可我本来也没得罪过你,你针对我,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啊。”

王曦月给她擦完一只手,略一弯腰,又换了另一只手,慢慢的,仔细的擦拭着,漫不经心说出口

的话,却也是事实:“前日在王府,我听你阴阳怪气,又听阿萦一口一个善初哥哥,思来想去,还以为你是为阿萦抱打不平,当是我挑唆了大表兄与阿萦如何,你心里不平,才来找我麻烦。

可昨日入宫,拜见皇后,听说了王爷为我请封县主的事,方才明白过来,你哪里是为了阿萦,分明是寻着那样的借口,拿我撒气,朝我发难的。

不是我方才说的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吗?

我没得着封赠,我也没有碍着你。

你与王爷是父女,我只是个外人,你吃这个醋干什么?

我要在凤阳府住很久,很久很久,也许三五年都不会离开,甚至也可能是一辈子。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针对我?”

萧荔知道她在王家待不下去才来的凤阳,可她今年都十六岁了,嗤笑了声:“什么一辈子,你不嫁人?你还打算赖在长宁侯府一辈子不成?”

王曦月发现同这小姑娘说话,好些时候简直是鸡同鸭讲,根本说不明白。

她说东,萧荔扯西,根本说的就不是一回事儿。

她几不可闻叹息一声:“那是后话,也用不着你管。”

却仍然坚定抬头,与萧荔四目相对:“只有一样,我与你说清楚,

你针对我,为难我,我可以不计较,毕竟你多少也算事出有因吧。

但话说清楚了,你要还继续这么干,我是不会任人揉搓的,总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你威胁我?”

萧荔猛地一甩手,正好王曦月给她擦干净手心儿,撤下力道,她一下子甩开王曦月,挣脱出来:“我长这么大还没有……”

“那我就是第一个。”

王曦月拦下她的话头:“怎么了?泥人儿还有三分气呢,我就合该让你平白欺负我吗?

我才来,好些事情还不懂,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厉害的。

昭王府固然势大,但我原是没什么可失去的人。

外头人不知道,你却很清楚。

我本就是在家里过不下去了投奔了来的,家中长辈倘或看在昭王府的份儿上,不与你说什么,不为我出头,真被你欺负的急了,我自己还不护着自己些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萧荔有了些许犹豫和迟疑。

王曦月好像也不嫌她脏,已经弄脏的帕子收回到袖口里面去:“所以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