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被推的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抓。

挨着她最近的本是裴清明。

王曦月分明看得清楚,裴清明身体往她这边挪,手却是往回收走的。

做的是一副要来救她的姿态给人看,实则根本没想稳住她身形。

确实是一对儿黑心烂肺的亲姊妹。

王曦月咬紧后槽牙,心想摔就摔吧,这种平地上跌一下也不会疼到哪里去,她越是大方得体,越能化解这场风波,罗欣玉的名声也不好,人人都只会说她王大娘子端方稳重性子好,也不算亏本。

可预料中的痛感未能传来。

王曦月两条胳膊分别别人抓了去。

后腰上还托着一只纤细却极有力的胳膊。

徐润身形闪的快,在她栽下去的一瞬间已然提步过来,一面抓她左臂,一面托她后腰,稳稳当当拉住她。

而她另外那只手——萧荔红着脸撤回手,偏要嘴硬解释:“这样的场面摔倒太丢脸了,别看我,我是不想看你跌倒之后哭哭啼啼,我最烦人哭!”

明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润扶着她站稳,才收回手,沉声问她:“没事吧?”

王曦月摇头说无事,脸色却微微发白。

年轻女郎嘛,都是娇滴滴养大的,在徐润看来,王

曦月也不例外,人家说不得养的尤其娇贵呢,毕竟出身摆在这儿。

叫人这么下脸面怕也是头一次,还被推了一把,肯定是受了惊吓的。

只这不是她家的宴,她也是来做客的,不好喧宾夺主。

那头裴清如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去,提步横上前来,把王曦月挡在身后护着:“罗娘子,你这就不合适了吧?既知今日乃是我们长宁侯府大宴,即便是与何娘子起了龃龉,也该给我们裴家留些面子,好心下了帖子请你来,你倒好,进了门,连宴客小院都没进,反闹将起来,竟要砸我家场子。

阿月好心规劝,又要拿她的东西赔给你,你非但不领情,竟还与她动起手来。

罗娘子是欺我长宁侯府没人了吗?”

罗欣玉脸上更不好看:“我只是随手一挥,并没真的想把她怎么样!何况不是她弄坏我的东西,谁要她来赔我?”

她咬着下唇,眼见裴清如这样好性的人面皮上都挂着薄怒,也知道闹的过分了,便试探着往王曦月身边踱过去:“你……”

谁知道她都没能靠近,裴清宛一把拦住她:“做什么?还想再推我表妹一次吗?”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罗欣玉急

的跺脚。

王曦月拉着裴清如,从她身后出来,又递一只手去拉裴清宛:“我没事的,想来那玉簪的确是罗娘子心爱之物,若是我心爱之物莫名叫人弄坏了,也是要生气的,她今日来赴宴,盛装打扮,想是很看重咱们家的宴,定也不是有意的。

可我想何娘子也不是有心撞人,不过都是误会而已。”

她仍旧噙着笑,恬静而美好,又要上前,只这次没再去碰罗欣玉,反而往何晚宁身旁去,牵起何晚宁的手:“何娘子也受了惊吓,我见娘子脸上妆有些淡了,随我到后头去补上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