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说萧弘霁这一招虽不光明磊落,却很是高明缜密。

王曦月咬了咬下唇,柔声问道:“那两个人说是永嘉郡王府的,可有凭证吗?”

她问完了,见萧弘昀侧目看来,眼底满是询问意思,便又解释道:“我是说,那两个人先是攀咬瑞国公,等国公爷再要严审,才交代是郡王爷指使安排,要是真拿到外面去说,恐怕说他二人不过红口白牙一张嘴,随意攀诬罢了。”

萧弘昀哦了声,面上略见了笑意,视线缓缓收回来,落在裴令元身上:“你教她的?”

裴令元说不是:“阿月一直都很聪明,我跟国公爷提过几次。”

他的确提过,是他自己没放心上而已。

想着这样养在闺阁的女孩儿,何况还自幼丧母,过的孤苦,谁又会去教她这些?

只怕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她常年看人脸色过日子,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裴氏在生那会儿,她年纪太小了,十岁的娃娃,怎么会教她这些,即便是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大约都来不及让王曦月学会。

是以那会儿裴令元说,他就随便一听,确实也跟他没关系,他甚至还想着裴令元也有这样的一

天,遇上自己心爱的小娘子,把人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真是好没意思。

他素日里夸耀阿宛,都不似裴令元这般。

今日看来,是他小看了王曦月,裴令元倒不是夸大其词。

他才笑着重新把目光转投向王曦月坐着的方向:“那两个人手上有永嘉郡王府的出入令牌。”

这种东西寻常人得不着。

几个皇子出阁开府之后,就数萧弘霁最小心谨慎。

他的府邸,任何人要出入,都要严加审查过,哪怕是平日里朝臣往来走动,也是一样的,所以外头都说,郡王爷自幼被官家和贵妃娇宠长大,行事实在太金贵,永嘉郡王府的大门尤其的不好进。

郡王府里的那些属官,个个是官家和贵妃为他精挑细选过,选出来的人,他自己又筛选过一回,才能入郡王府当差办事。

萧弘昀所说的出入令牌,就是属于那些人的。

每日到郡王府当差出入,都凭这个。

王曦月对这些的了解都得益于裴令元。

萧弘昀既然这样说,肯定是吧东西拿到手上验看过。

各家府邸出入令牌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刻字不同,真伪一辩就知,没人比萧弘昀更能断真

假了。

看来昨夜萧弘昀的确是收获颇丰。

只是萧弘霁金尊玉贵,又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王曦月抿着下唇,犹豫须臾,试探着问道:“照说郡王府的属官应该都是朝廷指派,我倒是曾听人说起来过,永嘉郡王府的属官格外特殊些,官家派了人之后,郡王爷他自己又挑过一回,看着不顺心不入眼的,一概不许入府当差。

我是跟那两个人接触过的,市井之徒,永嘉郡王他……怎识得这样的人?还如此信任倚重,连郡王府的出入令牌都给出去了呢?”

她猜萧弘昀是知道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