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立礼总算明白过来,他竟是被这两个小蹄子给诓骗了!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狞笑道:“举报?尽管去,我就不信你们能走出沧州城!我总算听出来了,你们一口官话,是从京师过来的吧,你们背后的人是谁?想微服私访惩治贪官污吏,你们还嫩了些!你们便是从我嘴里知道这些情况又如何?这沧州城你们能走得出去?”

他本以为自己一顿威胁,面前的两个小娘子定然会露出害怕的神情,谁料那拿刀的小娘子越发的感兴趣了:“你如此说,我还真的想感受一下许知州和高中丞的威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越是如此威胁我,越是证明许知州和高中丞受贿得不轻。看来这贪官污吏,我们是非除不可了。”

崔卿卿也忙道:“我早就想做行侠仗义的女侠了,我也不怕。”

潘立礼冷笑:“就凭你们?”

秦想想举了举手上的刀:“废话少说,还是来切手指罢。你的私房钱我们就不要了,潘家的赎金我们也不想要了,就切两根手指来送给许知州和高中丞罢。不过,若是你能提供多一些关于他们受贿的细节,我们倒是可以让你少受一些痛苦。”

潘立礼紧紧闭着嘴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秦想想暗笑,又绕到潘立礼身后,拿刀在他的手指上比划来比划去,自言自语道:“这一根生得最是白白胖胖,就它好了。”

又不是挑菜,还白白胖胖!潘立礼感受着菜刀锋利而冰冷的刀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春绿说:“大娘子,您可得小心一些,别让血溅到了。”

秦想想笑道:“放心,我刀很快的……看好了!”

潘立礼忽地嚎叫起来:“别切了,别切了,我说,我说!”

他咬牙切齿地想,这是他的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待他重获了自由,见到亲人,定然将这两个小蹄子折磨得生不如死!

秦想想又绕过来,正儿八经的掏出纸笔。

“在州城做官的,哪能与本地大族没有瓜葛?”潘立礼说着,看着秦想想正儿八经的在纸上写了个难看的“许”字。潘立礼越发难受了,就这样看起来什么都不行的小娘子,竟然将他给拿捏了。

“那就是说,每年除了你们潘家,其他四姓也有给他送钱?你都亲眼瞧见了?可有别的人证物证?”秦想想问。

“倒也不是看见他们送钱,而是有一回晚上我送钱去,看到葛大郎君从州府的大门走出来。”潘立礼说。

秦想想唇角微微勾起:“潘大郎君,据我所知,葛家与你们潘家有仇怨,你这莫不是在攀咬葛家?”

这小贱蹄子知道得还挺多。潘立礼脸色不虞:“都这时候了,我还能说假话不成?哦,去岁秋许知州过五十大寿,城里的大族都送了价值不菲的贺礼。”

“你们潘家送了什么?”

“一尊玉佛,底座是金子做的,玉佛有两尺高,底座高一尺。”

“其他家送了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潘立礼说,“但我省得,许知州最是喜欢玉做的各种各样的摆件。其他家定然会投其所好的。”

“许知州可有为了你们潘家,做了什么渎职的事情?”

潘立礼很不情愿地回答:“酒曲专卖,整个沧州,只有我们潘家能卖酒曲,能卖高价酒。”

“好了,说说高家。”

说起许知州时,潘立礼还有些许的放松,但一说高家,潘立礼的神情就有些怪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