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的火力不足恐惧症,在杨长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按说他的实力在梁山已算中上,奈何仍有自己的担忧。

那夜曾头市大战,杨长感觉史恭强过林冲,堪称当前物理攻击天花板。

至于新上山的卢俊义,之前在牢中被折磨得面容憔悴,杨长还没机会见识‘枪棒天下无对’。

杨长武艺没攀上梁山巅峰,头上还悬着两把法术宝剑(公孙胜、樊瑞),所以不得不勤劳捡尸提升自己。

正月里寒气未退,杨长近期也没军务操持,早上便懒在榻上不起。

夫妻两人换到小寨,与五叔杨德一家作伴为邻,扈三娘可不敢高卧赖床,她早早起来收拾家务,然后例行到营中巡视。

等她忙完一圈回去,看到杨某人还躺在被窝。

扈三娘遂来到榻边坐下,用手背轻抚杨长脸颊,喃喃说道:“官人,今日怎么了?不准备起来么?屋外已日上三竿。”

“反正又没事干,不如多睡一会,管他几竿”

杨长话铺到此,心下不由一荡,随即伸手搂住扈三娘,直接倒在自己怀里,并意味深长说道:“娘子干脆也上榻来,为夫正好来了兴致”

“不要”

扈三娘倒下时腰被硌到,马上明白榻上男人想干什么,于是挣脱站到榻边,嗔道:“外面天光大亮,官人切莫再捉弄人家,万一五婶突然过来,你让奴家怎么做人”

“哈哈哈。”

杨长看到扈三娘腮边泛霞,便笑呵呵打趣:“还是之前住大寨大帐好,和五叔家住得远不受影响”

“咳咳,对了。”扈三娘干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奴家刚得到消息,李逵昨天请缨下山与宋江发生争吵,然后昨夜二更独自偷跑下山,你说这厮不会投别处了?”

“不可能。”

杨长不做思考就给出答案,同时补充道:“这厮杀人成瘾,估计也想跟林冲去凌州,但宋江怕他鲁莽误事,现在自己找下山乐子去了,玩累了就会回梁山的。”

“连李逵都和宋江斗嘴,看来也不是针对官人?”

“针不针对都无所谓,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

听了扈三娘柔声安慰,杨长对着她豁达笑了笑,心说之后的战争可不少,黑三郎不会一直不用咱,但你要是铁了心雪藏,那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毕竟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不让杨长捡尸就是断他财路。

约过了二十天,宋江突然召各寨头领至山顶聚会,似要做筵为关胜得胜庆功。

杨长独自赶到忠义堂,却看见一群人齐刷刷站着,哪里有一点聚会吃喝的样子?反而有点像要点将出征。

不是要打曾头市吧?时间上好像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杨长不由心头一喜,心说自己又要大提升,于是默默靠在人群后面。

吴用见各寨主将基本到了,随即提醒宋江说道:“哥哥,人到得已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嗯。”

宋江微微颔首,起身环顾堂下众人,随后沉声说道:“曾头市夺我好马在前,射伤晁天王致死在后,今次又夺走更多马匹,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去报得此仇,恐惹天下英雄耻笑!”

“即日春暖,正好厮杀。”

吴用在旁附和鼓劲:“前者进兵失其地利,如今时迁已探得敌情,请哥哥从速遣将调兵,我们一举踏平此地。”

宋江捋须点头,喃喃说道:“既然曾家设五个寨栅,我们就分调五支军将,作五路分拆他五个寨栅”

“卢某得蒙搭救,尚未尽米粒之功,今愿尽命向前,未知尊意若何?”

“甚好,甚好。”

看到卢俊义主动请缨,宋江喜得抚掌而笑,点头欢喜道:“员外如肯下山,可为前部先锋”

“哥哥稍等,且听小可一言!卢员外初来山寨未经战阵,而且他休养的时间不长,即便下山也不可作前部,曾头市周边山岭崎岖、乘马不便,不如引一支军马往平川埋伏,听到中军炮响再来接应。”

吴用知道卢俊义厉害,就怕他一举捉到史恭,届时宋江或将无法自处。

毕竟晁盖遗言没履行,宋江的寨主之位还是暂代,这法理依据不能便宜了外人。

宋江金口一开,哪肯马上就改口?

他看懂了吴用眼神,却不相信卢俊义好运气,心说哪次先锋能拿了首功?出尔反尔却有损威望。

宋江坚持要用卢俊义,吴用却一反常态不肯同意,并找了许多借口搪塞。

杨长看到两人争执,蹙眉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自己今日起猛了?他们都能争得面红耳赤?吴学究倒反天罡,黑三郎会不会记恨?

事实证明,杨长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