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二哥有好办法?”

“嗯。”

武松叫住杨长,伸手握了個拳头,冷眉谏言曰:“童贯奸名已久,不如趁他来沁州,直接杀了为民除害,随后便举旗造反。”

“这个注意好,洒家也同意杀童贯,哪用冥思苦想?”

“不行么?”

看到鲁智深接完话,杨长蹙起眉头表情凝重,武松便马上追了一句。

杨长扫视堂内众人,一本正经分析道:“倘若此时杀童贯,整合北方群龙无首、必大乱,岂不是为金国帮忙?

我们虽然还没起事,但足够自主和已造反没区别,各县官员已形同虚设,早点无非是圈地自我陶醉,却对夺取天下没甚益处,还得依着朝廷这棵大树,再靠一段时间发展”

“好吧。”武松带头附和,喃喃道:“不杀就不杀,反正我们都听你的,就怕应付麻烦”

“人活这着世上,就是为了解决麻烦,到死之前都是如此,所以该应付就应付。”

杨长这话意味深长,紧跟着又对众人安慰:“童贯主要负责北方军务,地方政务也一般不插手,大家不必太过紧张,应该不会有太要紧的事,唯一注意的在军事上”

听到这里,杨府前堂一片安静,林冲、武松、孙安等人,都‘竖起耳朵’等下。

“沁州驻军不能表现太好,更不能表现得太差劲儿”

“什么意思?洒家咋听不懂?”

“师兄,我猜杨观察有中庸想法,军队表现好会被调走,表现太差即不称职,所以”

“林教头所言甚是,你们几个军中的统制,尽快将麾下士兵重新整编,精锐则送去义胜军交流,别让童贯看出端倪来,对了,地方官似乎也可以这样,交叉对调、交流学习”

杨长话赶话想到点子,严肃的脸色终于露出微笑,众人则依计去安排一切。

三月十七上午,北部南关镇传来消息,童贯率千人进入沁州,会在午后抵达铜鞮城。

只有千人之数,说明不为平叛。

杨长着令杨俭备接风酒宴,自己与‘义胜军统制’马报国,一起出郭五里相迎。

见到童贯那一刻,始知对方只是过境,目的地乃是河北。

马报国闻言顿感大惑,杨长也露出不解表情。

从太原到河北,正常应该走平定、出井径(太行八径之一),然后直接到达真定府,即为宋江当时拜谒童贯,与卢俊义走的路线。

而南下从沁州绕道,则要再南下潞州经襄垣、黎城、涉县出滏口陉(太行八径之一),穿越磁州、邢州、赵州,才能抵达真定府。

此时春色虽好,但童贯作为北方军事统帅,不可能绕一大圈游玩。

“本王去河北劳军,故意南下绕行沁州,实为见杨观察”

“见下官?”

杨长指了指自己,心里再度不能平静。

你丫一老宦官,老惦记我作甚?

这厮天人交战之时,身边马报国扯了扯他衣角,小声提醒:“观察枢相刚刚自称”

“怎么了?”

“陛下刚刚下旨,封枢相为广阳郡王,你们按礼当称大王。”

见杨长还没反应过来,辛兴宗不耐烦地出言给出提醒,童贯则笑呵呵谦虚摆手:““不必如此,杨观察不是外人”

“嘶下官实在不知,请大王恕罪”

“末将亦知罪”

“都说不是外人,杨观察不必客气。”

童贯颔首危险,随后指着河对岸连片麦田,捋须赞叹道:“听闻杨观察武双全,今日来到沁州果然如此,你们这边麦苗的长势,感觉比太原还要好一些,另外沿途看了不少蓄水池,都是为旱寨提前准备的吧?”

“对对,这些都是义胜军功劳”

杨长急忙把功劳转嫁,表示自己的确扣义胜军做事。

而童贯显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为了夸人找的理由,跟着开门见山发出邀请。

“杨观察有神鬼之力,上个月在让本王大开眼界,郭太尉的常胜军颇为悍勇,甚至已养成嚣张跋扈的作风,想请你随本王同去河北,也帮着挫挫他们的锐气。”

“下官自当相随,不知什么时候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