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这样说,童贯肯定会出言斥责,但杨长却有真本事,遂微笑着回应:“杨观察,不可大意。”

“呵呵。”

杨长朗声一笑,心说你来我来此,不就是这作用吗?

咱为了要下史进,也一定会帮你装到底,遂对鲁智深询问:“大师,像这种,我至少能打一千个,你能对付多少?”

“一千,洒家不敢夸口,但若是一两百,还是轻轻松松。”

“大王您看,这一军是五千人,光我俩就能杀退千余,只需配上少许兵马,就能轻松取胜。”

“如果是你们,本王自然相信”

郭药师从骑见童贯颔首,心说你们一个二个敢说,另一个居然也真敢信,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厉害的人。

童贯有了杨长缓解心情,他在后面检阅时完全不怵,从头到尾保持着微笑。

当然,杨长、鲁智深紧跟其后,给了童贯无穷的安全感。

郭药师大为诧异,完全不解童贯自信来源,直到北上燕京途中休息,听了随从解释才恍然大悟。

从进入易县辖区到燕京,快马疾行一天就能抵达,但童贯携有御酒等劳军之物,一路缓行需要三天时间,中途需要在范阳、良乡停留过夜。

而除了镇守关隘的守军,常胜军主营就设在良乡县。

按宣抚司行程,童贯会先至良乡劳军,随后巡视古北关、松亭关、居庸关等,再与王安中等燕山官员见面,之后南下河间府、大名府,最后回东京面圣谢恩。

第一晚,两部军马,歇宿范阳。

由于郭药师已迎下童贯,范阳县没资格逾越作安排。

郭药师作为王安中副手,只是主管燕山府一路军务,并不会插手辖下各县内政,所以没引童贯入城饮宴,而在城外军营驻扎接待。

在军中简单用餐,所备酒菜没真定那般丰盛,然而童贯却丝毫不在乎,因为他等着看重头戏。

童贯与郭药同时主位就坐,左侧是今日那支常胜军的统制、将佐,右侧即为宣抚司同行人员,以马扩居首、杨长次之,余下则是三员武官。

除此之外,鲁智深作为杨长随从,被破格入帐在他后方加座。

众人落座之后,酒菜未上之前。

郭药师指着右侧众人,陪着笑脸问童贯:“大王今次随从有变,除了马廉访是老相识,其余似乎都第一次见,特别是马廉访身旁的小将,看上去真是精神奕奕,莫非哪位将门之后?”

“非也。”

童贯心说你果然沉不住气,他心中暗爽脸上却堆着笑容,介绍道:“杨长出身微末,但是武艺卓绝,现为沁州观察使,快见过郭太尉。”

“太尉有礼!”

杨长站得笔直如松,不卑不亢抱拳回应。

郭药师蹙眉点头,意味深长回问:“莫非是号称光明天尊的杨长?以前随宋江落草梁山?”

“正是。”

“梁山军讨方腊失败,去年被调至真定府戍边,宋江与卢俊义两人,本太尉倒有所耳闻,至于杨观察你绰号很响亮”

“哦”

杨长淡淡回了句,随即四平八稳坐下。

郭药师用无视的言语相激,想引杨长情绪愤怒而失态,然后趁势打压气焰找回场子,怎料杨长根本不接话。

一拳打到棉花上,让郭药师深感惊讶。

年纪轻轻,说话那般嚣张,定力却如此好?跟我面前装?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

等到开宴饮下两巡酒,郭药师给麾下将领使眼色,左侧有一方脸壮汉猛然起身。

只见他一手抓酒坛一手拿碗,摇摇晃晃来到杨长面前,居高临下嚷嚷道:“光明天尊,久闻大名,我们喝几碗,认识认识。”

“你谁啊?”

杨长手拿黄瓜低头蘸酱,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郭药师言语相激没起作用,杨长此刻原封不动用到他部将身上。

那方脸武将却没他好定力,听完即冷眼回应:“我乃郭太尉麾下正将高小丑”

“小丑?几品?”

“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