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圣花果

随后几日，郑言君都在月宗闲逛。半隐宗的月宗，说是一处世外桃源，也是一点不为过。月宗以女子为尊，历代宗主都是女人，男弟子也有，但是人数却很少，世上又有多少男子愿意去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宗门？或许这也是制约月宗发展的原因之一吧。

为了彻底防范九火宗的再次偷袭，郑言君又给月宗加了几处阵法，基本上只要守住要塞，亨境之下，想要强行突破这些大阵，却是很难。这便是阵法大师的厉害之处，没有强大的单一个体，却可以化整为一，把所有的力量集中最大化，放在阵法之上，便是比自己高一境甚至几境的修为之人也无法破阵而入。阵法强弱取决于阵法师的修为高低，而今的郑言君只能做到亨境之下破不了阵。

布置这些大阵，也是花费了郑言君差不多三个月的时光。这三月时光，郑言君的大名也在各隐宗之间流传，一个年轻的世俗亨境天人，这些足以能够引起那些不出世的老家伙们的重视。

人，很难做到无欲无求，就像这些隐世不出的老家伙，为什么隐世不出？还不是觉得这外面世界已经对自己的大道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想要的是一直走下去，但很多时候，路走到一定的时候就是断头路了，而突然有断头路的线索了，便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但凡有一线希望，修行之人，都不会放弃，这便讲究的是一个唯一的机缘和唯一的坚持。修行之难，难于上青天便是此理。

所以有些人，纵然是天赋异常，却也只愿在花花世界做那快活之人，不做那修行路人追求唯一之人。这便是缘于个人对于生命和生活的感悟不一样而已，没有高低对错之分，只是选择不一样。

三月后，某日，胡黎带着郑言君来到月宗后花园，两位太上长老及月宗宗主都在。太上大长老胡一柳说道：“月宗规矩，凡是获得圣花青睐的男子，只要成为了月宗姑爷，便可获得圣花果一枚。这圣花每500年开一株，结果一枚。虽然郑公子暂时并未和黎儿结为连理，但郑公子对月宗有大恩，也是圣花青睐之人，故而这圣花果，经我们商讨便赠与公子。”

郑言君开口说道：“如此贵重大礼，晚辈受之不起。”

胡一柳笑道：“公子不必如此，这圣花果虽然是绝世珍宝不假，但对女子却无用处，郑公子眼下又是阵法师，想必应该明白，厉害的阵法师，都会有五行罡气，公子本身学的就是至刚功法，是为火，又传承了那神河大仙的龙王诀，是为水，这圣花果500年才结果一枚，汇聚天地木之灵气，公子加以炼化，自然便有了木气。如此之后，公子将来只要有机缘获得土之灵气和金之灵气，便可汇聚五行之气了，到时阵法修为估计会直上云霄。世间至宝，有缘者得之，我月宗能够与郑公子结这善缘，也是我月宗之福。”

郑言君听完胡一柳的说辞，也不再拒绝，况且阵法一事确实如此。而今这圣花果既然对女子无用，郑言君也只好先拿来，炼化。得罪了七金宗和九火宗，郑言君也知道自己不会好过，敌人的实力永远未知，自己多一份底牌却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可以选择，郑言君宁愿只是做一个江湖普通武夫，与妻子琴瑟相鸣、对镜贴黄，老来儿女成堆，尽享天伦之乐。但命运很多时候不是你愿意去选择就能选择的，善良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每天还是有很多善良的人无缘无故的死去。当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很强的人要与你为敌的时候，你毫无选择，只有选择让自己变强。强到能够震慑乃至改变或者消灭敌人。

这一日后，郑言君便开始在月宗炼化圣花果。偶有空闲便去向两位太上长老请教一些问题。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郑言君，那就是几千年前，八境不过是平常修为，为何近几百年来却是无人能够正常突破？还有就是为何天人境就失传了？

其实郑言君想想自己，如果不是师傅帮他拉入自己的那个空间，便也是难有今天的成就。后来修炼到元境大圆满，也是沾了那神河大仙的光。两位太上长老，年龄很大，应该知道一些问题所在。

听完郑言君的疑惑，胡一柳微笑道：“你在修行之时，从不人云亦云，有自己的看法自然是很好。其实这得从5000年前说起，5000年前根本没有自劈空间一说，当然那时的月宗也没有今天超然的地位。那时候的天下都是共用这世间灵气和源气，源气和灵气化为己用，便成罡气，对于修行之人的高低便在于此。本来天地灵气和源气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5000年前，不知为何，那些贞境、利境大能发现天地灵气和源气取完之后，便不再生了。”

“那这和天境失传有什么关系？”郑言君连忙问道。

“天地灵气和源气数量有限，那大家要不要窃取攒存？所以这时候大家就开始窃取灵气和源气，因此也会大战一番。那场浩劫也陨落不少了天境大能。在那个时代，我们月宗也算不得什么庞大的宗门。也是在那时，我们月宗和大端皇室结了一份善缘，才会定下生死关头大难的时候相互扶持的规矩。但这都是明面上的事情，毕竟而今的皇族是天境大能一个都没有了。天下和修行想要兼得，没有这般好事的。”胡一柳淡淡说道。

“后来为了避免伤亡，各宗门才有了自建空间一说，因此都挑选了风水宝地，要么湖底、要么山脉甚至虚空之上，我月宗建宗之时就是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变动。自建空间之后，然后各宗门便开始窃取这天地灵气和源气，以繁衍生息自己宗门。为了就是将来哪一天这天地灵气和源气能够复苏。但随着时间流逝，5000年了还是没有动静。这世间本来源气和灵气数量有限，剩下的这些都是一地鸡毛而已。所以5000年以来再无世俗之人能够在外面世界跨入天境。最多只能到达神仙境，近几百年以来，便是外面八境也没有了，估计再过些年岁，便是只能止步境了。而这些自成空间的大宗门，储藏倒还好，目前不足为惧，但是相对而言，5000年前的如我们或者比我们好一点的五行隐宗却开始吃紧了些。元境大能寿元不过6000余年，我们也快是支撑不住了，接下来我们月宗的希望也全在黎儿身上。”胡一柳说完也是脸上一脸哀伤，守护宗门是她们这些做长老的职责所在。

“当年我们恰好在近千岁突破至元境，加上我们那时的宗主和一些长老的拼死拼活才积攒了这么些源气和灵气，也才有了我们这5000年的超然地位。当然这是因为那些大宗门大家族不屑再出世的原因。对他们而言，外面的世界浑浊不堪。郑公子，老身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有一天月宗有难，到时我们不在，你要帮帮黎儿？”胡一柳说道这里不免有些伤感，她们突破本就无望，寿元所剩不多，将来担子势必要落在胡黎身上，毕竟胡黎才是这5000年以来最有望能够获得月宗古老传承之人。

郑言君不免也被胡一柳的感慨带动情绪，当下便是立马回答：“前辈就是不说，将来月宗有难，只要我郑言君知晓，定会前来相助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胡一柳心中愁云顿时烟消云散，虽然知道郑言君一定会这么说也会这么做，但是始终听他说出来心里更踏实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