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和时安的声音并不低,沈大爷自然全听到了,怒声点了管伯的名字:“我就说我们到这么久,怎么就派个小佣人来打发我们?原来在这讨好一个小野种来了?你现在倒是挺会对一个外人献殷勤摇尾巴啊?连主次都不分了,这些年封家喂你的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大爷旁边跟着个年轻人,仗势对管伯喊道:“还不滚过来!”

管伯脸色变都没变,很官方地对沈大爷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被时安阻止了。

时安重新活过来后,就受不得气,当下就微笑地回应:“老先生说得很对,我也觉得妈妈和哥哥,没必要养一堆没用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吃封家的喝封家的,起码得学会本本分分吧?一只狗都知道听主人的话呢,只有白眼狼,才会把自己当成了主人,要不,我给您卖面镜子,让您好好照一照,看看你是人呢,还是狗!”

“你说什么!”沈大爷眉头都气得竖起来了,手指着时安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喊来佣人,“把她给我赶出去,不要让我在封家再看到她!”

他的指令出了,但没人动。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沈大爷旁边的儿子咒骂一声,然后亲自朝时安走来,还一边撸起了袖子,准备动手的样子。

时安动都没动,看笑话一样看着这对父子。

沈东冉眨眼就到了时安跟前,时安没让管家动,也没让保镖出现,她自己硬挺着承受了沈东冉的一巴掌。

脑门子刹那间震动,传来嗡鸣,可见这一巴掌的力道不轻,一个男人打女人,力道完全没收着,还发了力打的。

时安被打得偏了头,她舔了下嘴角,尝到了锈铁味,当下嘴角就扬了起来。

很好,有意思地来了。

沈东冉打了一下,还想打第二下。

但时安挨他一下就够了,又不是真受虐狂,所以这次,她就没阻止保镖出来。

先是管伯隔档了沈东冉一下,随后沈东冉就被冲出来的保镖摁倒在地,保镖还暗中使坏,就听沈东冉趴在地上“哇哇”地惨叫着。

沈大爷自然急了:“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儿子!再敢动我儿子一下,我让砚卿把你们都开了!”

“大伯想开谁?”

现场一下子全干净了下来,然后一致看向了走进来的封砚卿。

管伯还护在时安身边,他一个眼神,自有佣人快速上前,接过封砚卿手中的东西。

“砚卿啊,你可算回来了!”沈大爷叫第一个,“你妈带回来的这个野种,竟敢欺压到我们头上,她真以为她爸耍手段迷惑了你妈,她就真成你妹妹了吗?砚卿,你可不能再纵容下去了,否则,她会害了整个封家的!”

封砚卿目光锁定在时安身上,嘴上回着沈大爷:“大伯想怎么样?”

“自然是赶紧把她赶出封家,还有她那个爸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妈赶紧跟他离婚!她要真想再找一个,你那表叔堂伯的,哪个不比那姓时的好?”

时安听得忍不住嗤笑,她倒是在家宴上,见过沈家那些人,所谓的表叔堂伯,不是油腻地中海,秃顶大肚子,就是丑得一匹,沈家也就出了个封砚卿的爸爸能看,且人品不错,这得多亏了封砚卿的奶奶基因好。

反观封祈月,年近五十,却跟三十来岁似的,再说她爸爸,不是她夸,她还没见过比她爸更好看的男人了!

不过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封砚卿走到了她跟前来。

她仰着头,眨巴着眼看他,眼角还挂着疼痛带来的生理眼泪,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反正她最无辜了。

封砚卿不会被她的假象骗,但他有什么问题,都是关起门来再找她算,从不会在人前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