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州立刻缩回手,还求生欲满满的放到背后,随即才羞恼的涨红了脸。

可恶!

房俊都犯事了还敢猖狂,可他不敢硬杠,只能求助的看向周围,结果没一个人跟他对视。

开什么玩笑,知道长安三虎名声怎么来的吗?

就是做事从不用脑子,什么都先打了再说,光是站在这儿,他们脑袋里就不断浮现杜荷和魏王的惨状。

好像有骷髅不断的招手,在说:“快上啊,下一个就是你。”

现在窦怀悊和程怀亮不在,可房俊是三虎之首啊。

他们纷纷背手,不痛不痒的说上几句:“房俊,你不要放肆,有话好好说。”

还好好说?

房俊连反驳一句都嫌多余,眼神冰冷:“刘常州是吧,本驸马记住了,回头会问问陛下,本朝什么时候修改了律法。

没定罪就可以直言凶手了,哦对,忘了恭喜你,圣旨已册封我为县伯,你这是诋毁勋贵。”

刘常州:“……”

有这么恭喜人的吗。

他想求饶,可房俊就没打算听,长腿一迈,直接插进仵作圈里,余光扫了下,尸体已经被抬到一边,脑袋血呼呼一片。

微微挑眉:“三司和京师府的仵作都在这儿了?”

仵作同时点头。

孟大人歪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这边,一言未发。

房俊啪啪鼓掌:“挺好,废物都聚在一块了,瞪什么瞪,不服?

那你倒是说说凶手怎么杀人的?”

他根本不是想问,自然不会给仵作回答的机会,继续说道:“人若是在水里杀的,那脸咋没浮肿鼓涨?

河堤怎么没有多余脚印,凶手又是怎么离开的,一身的水迹污血,你们当城门官瞎?

外面倒是有几个庄子能暂避,陛下的,太子的,魏王的,永嘉公主也有,你们倒是去搜啊。”

话是对着仵作说的,但质问的却是三司官员,蠢,还是柿子捡软的捏,反正得占一样。

年老仵作怒吼:“我等并未说一定是在水里行凶。”

啪啪啪!

熟悉的掌心又来了,房俊嘲道:“你可真是个激灵鬼,在别处杀人往河里抛尸?

脑袋都瘪了你倒是写字给我看看,刚才谁说的血迹走向正确,字迹一致,确定为死者所为的?”

仵作刚才就是被气糊涂了,话刚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但收不回来啊。

房俊咬着不放,把验尸单一把抢过来,扫了一眼,上面全都是结论,就没有怀疑字样。

迈步走到孟大人旁边,把单子拍在他胸口:“怎么着,怕了?打算含糊过去,还是被伤心冲昏脑子,连手底下出了内鬼都不知道。”

他还真以为仵作水平太低,可连现场在哪都不确定,这就有点意思了。

仵作慌了,尤其是大理寺的那个,连连摆手:“大人,小人绝没乱来。

实在是疑点太多,还来不及进一步勘验。”

天地良心,他真没收银子啊,真是案子太大了,几位大人都下了死命令破案,他们能怎么办?

唯一的线索就是房俊。

房俊头都没回,断没断定验尸单子上都写着呢,他犯不着跟个仵作争辩,没得坠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