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知秋提醒他,“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花清逸这个名字?”

“嗯?啊?啊!”裴旻沉思了一会儿,下一秒差点跳起来,“我想起来了!皇朝试炼榜!我见过你的名字!”

“等等!”沈知秋连忙起身想阻止他说下去,不料裴旻先一秒反应过来,一双圆眼率先望向她,“沈知秋!你这家伙,不也是试炼榜上的人吗?!”

“我”沈知秋心知他要说什么,脸都黑了一圈。

“当初我就寻思这名字怎么这般耳熟,原来你就是那个末榜第一啊!”

“你”沈知秋无力扶额,不是要问花清逸的事吗?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

“言归正传,”花清逸笑吟吟地坐在裴旻身边,“你们阁主这次,又在捣鼓些什么?”

提起这个,裴旻显然严肃了不少,收起了先前放肆的作派。

“天机阁内的珍品藏,在几月之前被发现大量流转在锦城的大小贩卖人群中。”裴旻的神情逐渐难看起来,“其中不乏如《天地行》这般价值的籍,这样一来,我们的损失极为惨重,无法估量。”

“无人敢来天机阁偷。”花清逸瞥他一眼,似乎颇不认同。

“当然无人敢来此盗!”裴旻有些激动,“是拓印!我们那些珍贵的籍,被人拓印了!”

“拓印…确定是锦城人所为吗?”花清逸闻言眉头微蹙,“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总之,阁主也在想办法,想着能将那捣鬼的家伙尽快抓住,”裴旻摊了摊手,“谁知你们运气不好,不仅自己撞上门来,还耽误了我们找人的进程,真是晦气!”

“是吗?”花清逸微微一笑,“谁运气不好,还说不定呢。”

沈知秋迅速起身。

“可我们确与此事毫无干系。”沈知秋看向裴旻,“沈某解释得已经足够清楚了吧,我们真的只是,途,经,此,处,的,旅,人。”

“可就算是这样,阁主一定不会放你们离开的!”

裴旻如临大敌般跟着起身,“阁主八成已经知道木渎的身份了,想来,他可没那么容易让你们离开!”

是吗?

沈知秋瞧着他的反应也不像是单纯的恫吓,便朝花清逸投去疑问的目光,“清逸,你可是与墨烟有什么过节?”

“哼,当然有,过节大了去了!”裴旻抢先答道,“娘娘腔你有所不知,当初师父离阁前,众弟子为了得到他的衣钵,可是个个狠下了一番功夫。”

听上去很热闹的样子啊。沈知秋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如今的天机阁为何只墨烟和裴旻两人。

“其中属木渎师兄和墨烟师兄最得师父青睐,两人不相上下,拥护者也各成一派,每日剑拨弩张,见面就掐!”

这番话显然是附带了浓浓的个人色彩,沈知秋看了花清逸一眼,发现他居然也正听得入神。

“后面发生的事,你们也知道,墨烟师兄得到师父的衣钵,为了清理门户,他还将天机阁众门徒遣散,只留我一人待在此处。”

“他为何要清理门户?”沈知秋越听越疑惑,“所以,这庆云殿究竟是…”

“庆云殿,是隶属于天机阁门下的旁支。”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裴旻身形一僵,似乎料到了来者何人。

沈知秋环胸望过去,只见墨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侧门的缝隙旁,约莫也是从什么暗门中通达这里的。

“阁,阁主!”

裴旻脸色苍白,“不是说好不通暗门的吗?”

墨烟清了清嗓子,“放心,这是第一次,过去本座都是直接走大门。”

………

花清逸不慌不忙地起身唤了一句,“师兄。”

墨烟朝他偏了偏头,仔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刚刚听说,你是凉州花家的小少爷?”

花清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可不是个小门小户。”墨烟也扬起唇角,嘴角上扬的弧度与花清逸一模一样,让人不禁怀疑他们的笑容是否经过了严格训练。

“彼此彼此。”花清逸不堪示弱地轻笑了笑,“天机老人的亲传弟子原来是自己的亲祖孙,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这不就是剑拔弩张,见面就掐?

沈知秋开始认同刚刚裴旻的说法了。

“师兄还是这般神出鬼没,这个时辰了还不休息,也不怕冲撞佛神。”

“哪里比得过师弟神通广大,离开这里这么久,殿内的暗门还是被你一一识破,不知底细的还以为是入了窃贼。”

沈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