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欲要说不用,他人已经抬步往外走。

她抄起西装快步追上去,本来想还给他,酒吧的门从里面拉开,一阵凉风随即灌进来,她不由瑟缩肩膀,露在外的胳膊冷得起鸡皮疙瘩,还衣服的念头突然没那么强烈。

蒋司寻回头:“穿上……”再出去。

发现她已经把衣服挡在身前,没有穿身上的打算。

他顿了下,不再说什么。

许知意跟在他身后出了酒吧。

保镖等在门口,递给老板一把长柄伞,自己留一把。按惯例,老板自己撑伞,他替老板的异性朋友撑伞,即便是许凝微也是如此。

今天他第一次站在原地没动,看老板接下来的示意。

“嘭”一声清脆响,蒋司寻撑开伞,一步跨到许知意身边,黑色伞举到她头顶。

风大,许知意攥紧他的西装。

伦敦的风肆意的很,没有方向乱扑。

撑伞没走几步,“呼”地伞被掀翻,哗哗的雨直落头顶,蒋司寻一把扯过她身前的西装拉到她头顶。

保镖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走老板手里的伞。

伞骨断了一根,不影响使用。

许知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伞又撑在她上方。

她把西装从头顶拉下来,湿了大片。

蒋司寻道:“没事,好好看路。”

这一阵风尤其大,迎着风,蒋司寻将伞尽量压低,往前走时只能瞥见脚下方寸之间的路。

谁都没说话,呼吸声被风吹散。

许知意低头看路,路两边灯牌的霓虹影影绰绰映在石板路上的水汪里,像打翻的调色盘,蓝绿水彩洒了一地。

她和蒋司寻的步伐一致,从这些流光溢彩里走过去。

酒吧里的爵士乐还在耳边回绕。

保镖跟在身侧,偶有没打伞的路人从他们旁边经过,但整条小巷安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人。

只是百米的路太短,感觉才走了几步,再抬头,已经到了跑车前。

坐上车,许知意把西装搭在两座间的扶手上,后背那一块湿的厉害,都能拧出水。

“蒋总,等回酒店我用电吹风把你衣服吹干。”

“不用,回去就洗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许知意便安静坐好。

骤雨打在跑车顶棚,这是车内唯一的声音。

“蒋总,我们一

进酒吧听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她询问身边的男人。

蒋司寻:“觉得好听?”

许知意点头,“嗯,特别适合累得时候听。”

蒋司寻告诉她曲名,又吩咐司机循环那首爵士乐。

前奏响起,许知意恍惚间感觉自己还在酒吧,实在太困,靠在椅背里听着轻快的曲子不知不觉入了梦。

一开始她别过脸,后脑勺对着蒋司寻,睡了十几分钟后脖子开始不舒服,不自觉又转回来。

扶手箱上的拼色水桶包里发出“嗡—嗡—”振动声,这是她出门随身携带的包。

怕吵到她,蒋司寻拿起包,暂时搁在自己身侧。

隔了不到一分钟,手机再次振动。

蒋司寻瞅向包内,她带的东西不多,一个化妆包和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宁寅其”。

半夜未归,宁寅其应该是来确认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