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没有料到,韩国公竟是这般装糊涂,今日若不是霍鸣出面,恐怕她还真要被老国公狠狠作践。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

萧阮手撑在桌上正在思虑对策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丫鬟进来。刚一转头便看见了一身戎装,风尘仆仆走尽房里的霍恂。

“你,你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日未见,萧阮面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而她刚刚起身,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那人身上似乎还带着来自江南的陌生气息,萧阮被拥在怀中觉得满心欢喜。

去万福山当天,霍恂受到太子传令,要随他下一趟江南,还以为对方这一去至少也要一个月。但此时能看见霍恂,实在是叫她意外。

“我怕我若是再不回来,自家夫人怕是都要被人欺负的没命了!”

宽阔的大手轻拍着萧阮的后背,霍恂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在看一个珍贵的宝物。

他一早就得到厉岩的消息,知道萧阮在万福山竟然遇到了赵衍,心中担忧不已急于赶回来,奈何太子方面推脱不掉。

与太子恳求多次,太子终于同意让他留在京城,霍恂这才有机会急急赶回来。

然而,他刚一回来便从丫鬟口里听到了韩国公今日刻意刁难萧阮的事。

后悔、自责、心痛、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霍恂终是忍不住把萧阮抱在怀里,俯紧紧身吻上怀里的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几日未见的思念暂时得到缓解,萧阮想到刚才这人说的话,这才从霍恂怀里挣出来。

“是呀!恐怕你再回来得晚些,就该见不到我了!你们霍家的人真是满腹心思要将我赶出去呢!”

午后韩国公和钱氏名其妙一顿编排,甚至还要把她关起来的事情还历历在

目。纵然眼前看着这略带疲倦的人,心里有百般愧疚,千般心疼,她还是忍不住带了怒气。

今生她除了被萧鸿不顾一切毒打一顿,还没有被任何人像今天这般欺辱。

“是我不好,你放心,这笔仇我定会给你报了!”

霍恂把萧阮又一次揽在怀里,面上尽是冷意,但声音里却尽是愧疚。

红着眼睛抬眼朝眼前的男人看去,萧阮发现在的身影清晰的映在霍恂盛了关心的眼睛里,不觉又忍不住眼睛转向一旁。

怕是厉岩已经将她救了赵衍的事告诉了他,若是她和赵衍的事不解释清楚,难免这人心里也会多想。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担心他死在清净寺会牵连到我们,所以才救了他。”

说到这里,萧阮的脸上不禁又露出了后悔之色。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救了赵衍竟然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早知如此,好不如让厉岩直接把他杀了!

霍恂轻轻的摇了摇头,好似安抚:“这次太子在江南立了功,与淮王之间关系愈发紧张。若那日他出了什么事,众人必然会怀疑到太子身上,你这么做很聪明。”

眼睛里又闪过一道锋芒,霍恂怜爱的在萧阮额头落下一吻。

“我自然相信你对赵衍没有半点感情,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替你出气!”

耳边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萧阮仰起头,目光在霍恂的脸上深深的看了许久冲他用力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萧阮看着窗外的夜色,眸中一片幽深,这回怕是又大事要发生了。

“皇上得知淮王殿下遇刺一事,臣已经查明了真相,派人加害淮王的人正是霍将军,请皇上下令对其严惩!”

朝堂上,随着一名身穿朱色官服的人声音落下,大殿上一片交头接耳。

被点到名字的霍恂忽然出列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里,向那人道:“刘大人,淮王遇刺当日,我根本就不在京城,如何就是谋害淮王的凶手?”

闻言,皇帝立刻皱紧了眉头:“刘大人,朕确实记得当日霍将军是与太子一起南下,你说他说凶手,可有确切的证据?”

“回皇上,臣若是没有证据,自是不敢妄言。臣已经将证人带来,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向他们询问那日的情况。”

刘大人冲皇上行了一个礼,昨晚很快便有一群人被宫中侍卫压了上来。

“小人刘福叩见皇上,草民是霍将军身边的一个马夫,亲耳听到霍将军要与人谋划要杀了淮王殿下。”

那人一上来便言之凿凿地指证霍恂,众人听了面上皆是一幅惊讶之色。

“霍将军,你可认识这个人?”

霍恂正盯着地上的跪着的人,面有所思,忽然听到皇帝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恭恭敬敬地向皇上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