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妆做了好些香膏胰子,不会拿到外面去卖的,都是自己玩得好的小姊妹之间送上一两块儿。

她用的料子好,做出来的花样子也多。

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好似最没心没肺,实则手巧得很。

她也爱摆弄这些小玩意。

这几个月时间王曦月就没少收到她做的什么小灯笼,还有她给小兔子做的笼子,精致的不得了,全都是许宝妆自个儿摆弄出来的。

这些香膏胰子,有荷花样式,有梅花样子,或圆或方,扁平的长条的,各式各样都有。

“这些都是我自己闲来无事摆弄着做出来的,也要不了多少工夫和心力,做出来也很方便,我自己做惯了,这些模子我之前叫人去烧了一套出来的。”

许宝妆手上拿着一块儿鹅黄色荷花样的胰子,干燥的胰子摊放在她手心上,她把掌心平推到王曦月面前去:“你看,这个荷花样式是我最喜欢的了。”

王曦月顺势接过来,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实在是精致的不得了。

她自己也买过外面的香膏胰子,但即便是那种百年铺子,也比不上许宝妆做的漂亮。

这话固然有些夸大,但王曦月对她这些香膏是真的爱不释手。

“我听你这意思,以前你是自己一点点雕出来的吗?”

王曦月一歪头看过去,视线径直绕过了手心里的胰子:“你这么有时间呀?真是难为你的性子居然坐得住。”

“因为喜欢这些呀。”

许宝妆又从身边的盒子里拿了一块儿:“我年纪还小的时候确实坐不住,上树掏鸟,下河摸鱼,阿耶阿娘都很头疼苦恼,教训了我多少次也改不了,后来就弄这些小东西来给我摆弄。

我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很有趣,就开始捉摸着雕一雕香膏胰子,还有一阵子弄过香料方子呢。

我这人就是时间多,咱们这样的人,又不必为生计发愁苦恼,无非就是靠着这些消磨时光,寻个乐子罢了。

不过后来还是觉得麻烦了些。

我爱做这个,但总不能次次都去手雕出来花样,一则有时候会弄伤了手,阿耶阿娘心疼的什么似的,多少次叫我不要再摆弄这些。

二则万一临时有什么事情,搁置下来,隔天再拿起来重新雕,手感就完全不一样啦,很可能一块儿胰子就浪费掉。

这些花样模子都是我绘制好,交给能工巧匠拿去烧制,全都是瓷制的模子,所以做出来精细,你看都没有那么毛毛躁

躁的痕迹。”

怪不得了。

她也是肯下血本。

这种模子要烧一个出来所要花费的银钱和人工,怕是都足够寻常平头百姓家里三五个月的吃喝,要是再精细些,许宝妆在这上头格外挑剔,一个不中用,就要换下一个,烧出来就不止这些,够人家一整年的,更别说还没把那些烧出来不中用的,扔掉的,一并算进去呢。

她这一句喜欢,竟不知要耗费多少银钱去供养。

也就是她会托生,生在益国公府这样的人家,黄金千两也供得起她。

王曦月拿着那小东西也真爱不释手:“依你说,如今你有了模子,这东西倒能做出许多,也不会特别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