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她病了,就没心思来折腾你了。”

邰谙窈意外地抬头看了眼周嫔,遂顿,她将糕点推向周嫔,轻叹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她这病能病多久。”

姚美人呼吸一轻,听出了这是在问她,她低下眸眼道:

“瞧朝阳宫内药味久久不散,许是会一病不起呢。”

邰谙窈得了答案,她不着痕迹地轻勾了下唇。

梅林外,赵修容坐在仪仗内,她轻飘飘地朝凉亭内看了一眼,玲霜也瞧见了三人,皱眉道:

“没想到这三人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周嫔和姚美人最初交好时,谁都没有在意,毕竟,姚美人这个人在宫中并不出挑,家世也顶多算是尚可。

但仪嫔不同,时至今日,谁还敢拿仪嫔日后不会高位一事看轻仪嫔?

赵修容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她撑着下颌,轻眯眼眸,意有所指道:“本宫也挺好奇,仪嫔和良妃娘娘都不亲近,怎么会和她们走在了一起。”

瞧着周嫔家世高,但对于后妃来说,这是一柄双刃剑,轻易就会招了人忌惮。

她不觉得仪嫔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玲霜没管那三人,她纳闷地看向娘娘:“娘娘,咱们不进去了么?”

娘娘惯是爱梅,听说梅林红梅渐开,便起了兴致来看看,谁能想到会有人抢先一步。

赵修容笑着摇头:

“罢了,省得搅了她们的兴致。”

玲霜轻皱眉:“您是娘娘,便是有人要相让,也该是她们让您。”

赵修容已经放下了帘子:

“计较这么多作甚,林子

一直在这儿l,什么时候不能来。”

玲霜咽声,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仪仗调头,回宫的途中经过了朝阳宫,赵修容闻到了一股药味,她抬手掀开了帘子,轻嘶了一口气:“看来冯妃娘娘真的病得很重。”

玲霜也觉得唏嘘。

这朝阳宫从门庭若市到现在的冷清落寞,期间不过才数月时间。

玲霜低声:“若是她一开始没有那么冲动,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仪仗没停,不紧不慢地经过了朝阳宫,赵修容松下了帘子,闻言,她轻勾了下唇。

如果是有人挑唆,也能算是冲动么?

仪仗快要到甘泉宫时,赵修容才懒散道:

“本宫瞧这天越来越冷了,让人去中省殿一趟,将甘泉宫这个月的炭火份例拿回来吧。”

玲霜愕然。

天冷了是没错,但甘泉宫主殿内有地龙,哪里需要这么烧那么多炭?

玲霜纳闷,但依然是领命去办。

等快到了中省殿,玲霜见有个宫人先她一步地踏了进去,她才到门口,就听见内里的公公热情的一声:

“绥锦姑娘来了,公公早就吩咐奴才把闻乐苑的份例准备好了,听闻仪嫔主子怕冷,公公特意让奴才多备了点炭火。”

玲霜听得挑了下眉。

这时,中省殿的人也发现了她,忙有人迎上来:“玲霜姑娘来了,可是修容娘娘有什么吩咐?”

绥锦听见动静,朝这边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她刚要拎起篮子,就听那公公道:

“奴才让人帮着绥锦姑娘拎回去,怎么能叫您受累!”

给闻乐苑的份例中有中省殿的孝敬,绥锦一个人的确不好拿回去,她没有推辞,笑着将一个荷包隐晦地塞给了那宫人:“那我便谢谢公公了。”

玲霜将这边的动静尽收眼底,她对着宫人道:“咱们娘娘让我来把甘泉宫这个月的炭火份例都领回去。”

话落,接待她的小宫人一愣,确认地问道:

“甘泉宫都领回去么?”

玲霜这个时候其实也琢磨过来娘娘是什么意思了,她挑眉反问:“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