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敬妃?周嫔皱了皱眉,有点琢磨不明白,敬妃应该没有必要害她们二人吧?

不得不说,邰谙窈和周嫔的想法是一样的。

但邰谙窈有点费解的是,如此一来,云贵嫔的嫌疑也太大了,就等于明摆地告诉众人,是她做的手脚一样。

周嫔快速地收拾好自己,撂下一句: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云贵嫔入宫后惯来得宠,周嫔担心皇上会轻拿轻放,她连手背上被蹭破的伤口都没管,药膏都不乐意涂,就要明晃晃地出去。

邰谙窈没有拦住她,等她走后,帐内没了外人,她立即转头看向绥锦:

“你有没有受伤?”

她要伸手去拉绥锦,结果自己胳膊一疼,轻“嘶”了一声。

绥锦忙忙扶住她:“主子别动,皇上来得及时,奴婢没事。”

绥锦怕主子不信,还转了一圈给她看。

邰谙窈偏过头,藏住泛红的杏眸。

绥锦看得心底不是滋味,替她擦了擦眼泪,压低了声音:“您怎么就冲上去了?吓死奴婢了。”

绥锦不管什么利益得失,她只知道拿姑娘去换周嫔,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

邰谙窈哑声,她软声认错:

“是我犯糊涂。”

绥锦哪里还舍得怪她,她转移话题:“主子刚才在想什么?”

秋鸣默不作声地在一旁递过去帛巾,主子忽然上去救了周嫔,她也是吓得一跳,等回过神来,绥锦已经扑上去了。

她欣羡绥锦和主子之间的情谊,却也清楚,这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非她可比。

邰谙窈接过帛巾,顺着她转移了话题,她将心底疑惑说了出来:

“云贵嫔会做这么蠢的事么?”

绥锦和秋鸣对视一眼,秋鸣退后几步,透风帘子缝隙扫了眼外面,见没有人,她才隐晦地点了点头。

绥锦沉吟片刻,她轻声道:“有没有可能是主子想得太多了?”

“虽说伴驾的妃嫔少,让云贵嫔在其中显眼了一点,一旦主子或

周嫔出事,会让人立即怀疑上她,但是,机不可失,等回了宫中,云贵嫔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下手了。”

相较于那点怀疑,除掉眼中钉的机会难得,只看在云贵嫔心底如何取舍了。

邰谙窈沉默,因为她发觉绥锦说得对。

而且,邰谙窈想起适才云贵嫔离开前的神情,镇定自若,没有一点慌乱和不安,即使真的是云贵嫔所为,她也不觉得云贵嫔会因此事暴露。

看来她背后的云家和其兄长让她底气很足。

邰谙窈想起了什么,她轻抿了下唇,不着痕迹地朝帐外看去。

外间一阵响动,邰谙窈朝秋鸣看了一眼,秋鸣掀开帘子出去,待一刻钟后,秋鸣才回来,带来外面消息:

“是周夫人听说周嫔坠马,赶来看望周嫔,不过奴婢去的时候,周夫人已经离开了。”

邰谙窈杏眸闪过一抹了然。

她不了解云贵嫔兄长任职何处,却不会不知道周家。

周家清贵也同样显赫,如今当家做主的那位乃是内阁五位阁老之一的周阁老,周嫔的父亲是其老来得子,其门下学生遍布朝野,这般说,赵修容的祖父曾担任过圣上的太傅,如今就任翰林院,张阁老却是曾经教导过赵大人。

这也是为什么周嫔恩宠平平,但宫中人人还会忌惮她的原因。

周夫人一出现,这件事如果查不出证据还好,一旦查出证据,便是给周阁老一个面子,这件事也不可能轻拿轻放。

而且周夫人很聪明,她没有久留,仿佛故意施压般让皇上给周家一个交代。

花花轿子人人抬。

周家懂得做臣子的分寸,时瑾初也不会让臣子寒了心。

营帐外,小阳子指认出当时的巡逻小队,其中并没有云贵嫔的兄长,周嫔皱紧了眉头,不敢相信会是这么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