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鸣一瞪眼:“她又来做什么?”

秋鸣总觉得蒋宝林不安好心,毕竟,从不登门的人忽然献殷勤,一想就知道有问题。

邰谙窈瞥了眼秋鸣,她问:

“这两日蒋宝林还是经常去御花园附近转悠吗?”

秋鸣点头。

邰谙窈心底有了成算,她一边让小松子请人进来,一边问秋鸣:

“御花园周围有什么宫殿么?”

秋鸣不明所以:“永安宫和朝阳宫都离御花园不远。”

邰谙窈眸色稍闪。

永安宫和朝阳宫么?

二重帘被掀开,蒋宝林快步走进来,她脸上挂着担忧,待行礼后,语速很快道:

“美人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适?”

邰谙窈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眼殿内的沙漏,才辰时过半,也就是说蒋宝林请安结束就直奔她这儿来了,邰谙窈眨了眨杏眸,她说:“已经好多了。”

蒋宝林话音一顿,打量了她的脸色,才慢腾腾地坐下来,道明了来意:

“嫔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独女红尚算不错,昨日听说了美人的情况后,回来后特意做了个香囊,里面装的都是清心安神的药材,也不知仪美人会不会喜欢。”

说着话,蒋宝林把香囊拿了出来,她手艺是很不错,香囊上的兰花绣得栩栩如生,散着一股淡淡的沁雅香味。

香囊被送到邰谙窈跟前,邰谙窈扫过一眼,笑着道:

“蒋宝林的手很巧,我当然不会不喜欢。”

蒋宝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她这次来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送了香囊后,很快就转身离开。

秋鸣和绥锦都看着这个香囊,半晌,秋鸣郁闷道:

“蒋宝林不是傻子的话,应该不会直接在香囊上做手脚吧?”

不然,一旦主子出事,岂不就是直接锁定凶手了?

这般手段太过浅显,秋鸣不敢相信这宫中真有这样的蠢人。

邰谙窈和她想的一样,她瞥了眼香囊:“有没有问题,等太医来了,让太医检查一番就知道了。”

一查就能清楚的结果,所以,主仆三人才搞不懂蒋宝林要做什么。

朝阳宫。

得意是一回事,但冯妃不是不谨慎的人,尤其是经过良妃小产一事,冯妃更是知道谨慎仔细这一点,但整日闭门不出也难免让她生出些许烦躁。

白蓉端着安胎药进来时,冯妃只瞥了一眼,就恹恹地转过头。

整日喝药,她觉得她都就差闷在药罐子中了,这朝阳宫中都是挥之不散的苦涩味。

白蓉一见此,就知道娘娘又闹性子了,但她惯来知道怎么安抚娘娘:

“娘娘快些趁热喝药吧,御前让人送来了许多石榴,奴婢正让楠琴剥着呢,刚好待会润润口。”

冯妃

冷哼:“是中省殿送来的吧。”

皇上还在恼她,看都不来看她一眼,怎么可能特意单独赏赐?

尤其是石榴惯来有多子多福之意。

白蓉被揭穿,有片刻的尴尬,但冯妃还是接过了药碗一饮而尽,她都坚持到现在了,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石榴被楠琴端进来,冯妃还是尝了两粒,但还是能尝到口中残余的涩味,她腻烦地闭眼。

见状,白蓉低声道:

“何美人说今日会来请安,看时间,应当是快到了。”

冯妃轻轻侧身,腹部高高隆起,让她不论是躺下还是起身都格外不方便,听见白蓉的话,她翻了个白眼:

“她还有脸来!”

一想起让何美人办点事,都办得不利索,冯妃就懒得见她。

但等何美人到了后,冯妃还是让白蓉将人请了进来,她在宫中待得太闷,何美人办事是不牢靠,但勉强能让她解解闷。

冯妃有孕,朝阳宫内各处摆件都精致,说不出的华贵,何美人每次来朝阳宫,心底都忍不住闪过些许情绪,有嫉妒也有酸涩,但当跨入内殿时,她所有的情绪都被敛下,脸上溢着满满的笑:

“嫔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今日感觉怎么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妃瞥了她一眼,端坐了起来,一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她轻抬下颌:“良妃最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何美人忙忙摇了摇头:

“没呢,依嫔妾看,皇上应该也是恼了她,前些日子,她的庆生宴,皇上连面都没露,娘娘是没看见那场景,良妃一杯接一杯地喝,生怕其余人不知道她的失意一样,皇后娘娘劝了都没用。”

说着,何美人掩了掩唇,眉眼透着看笑话的嘲意:“真是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