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证据虽然都指向良妃,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是怀疑上了她。

甚至在良妃心底,也认定了凶手只会是她。

红绒一死,死无对证,倒是将那个人做的手脚埋藏得一干二净。

怪不得,这次行事如此轻松,原来是有人给她行了方便。

赵修容攥紧了手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从她在宫中羽翼渐丰,她很久没有栽过这种跟头了,赵修容冷声:

“查!看守梅林的狗奴才前一日接触了谁,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给本宫一一去查!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玲霜心底一紧,立刻恭敬应声:

“奴婢这就去办!”

坤宁宫中,皇后回来后,许久都没有说话,卷宗摆在案桌上,她也没有看去一眼。

问春一头雾水,她很少见到娘娘这个样子。

问春有点不安,犹豫地问:

“娘娘,您怎么了?”

皇后一点点回神,她视线落在那堆卷宗上,才缓慢道:“没什么。”

问春不信,娘娘摆明了是有心事。

但娘娘不肯说,问春瘪了瘪唇,没有办法。

她纠结了一下,才问:

“娘娘不是一直都对仪嫔颇有好感么?怎么这次会选择顺手推舟?”

没错,是顺手推舟,在查出铃铛的证词后,娘娘没怎么往下查,而是将这个证词报了上去。

皇后仿佛有点愕然:

“本宫对仪嫔有好感?”

她要被问春逗笑了,她对这后宫妃嫔怎么可能有好感?

只是懒得去管罢了,和她的利益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不值得她费什么心思。

至于她今日为何这么做?

问春都说了,是顺手推舟。

仪嫔恩宠渐盛,她不会主动去除掉仪嫔,但如果有机会,她为什么不给背后人行个方便呢?

问春哑声,许是也被自己的问题蠢到了。

皇后想起今日朝阳宫发生的事情,她眼中的情绪仿佛淡了些许,许久,安静的殿内响起一声叹息。

问春不解地看向娘娘。

皇后只是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这宫中来来回回得宠的妃嫔太多了,本宫不需要在意的,对么?”

问春不知道娘娘在问什么,她半点没有犹豫,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您是皇后娘娘,其余人再是得宠,也不能和您比!”

皇后被逗笑了,她当真掩唇笑了一声,从朝阳宫回来后,她眉眼一直围绕着的情绪在问春这句话后渐渐散去,她说:

“是啊。”

她拿起一本卷宗翻开。

良妃得宠了七年,尚是这个结果,仪嫔如今才哪儿到哪儿。

良妃怀孕封妃时,她都没觉得有什么,怎么今日就对仪嫔生出忌惮了呢?

哦,如今该是叫做邰修容了。

有邰修容在,仪嫔再是往上爬,也不过一个婕妤的位置,连抚养皇嗣都不能。

她对于自己生出的忌惮情绪,有一点啼笑皆非。

但在朝阳宫时皇上看似无动于衷但其实一直护着女子的画面,仿佛印在了她脑海中,如何也驱散不了。

皇后按了按眉心,她翻看着卷宗,渐渐静下心来。

后妃再得宠,也和她无关。

她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