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林心梗,最终只能憋出一句:

“都是嫔妾叨扰了仪美人,仪美人好好休养,嫔妾改日再来看您。”

等她离开后,邰谙窈停住了呛咳,她年少久病,装个病态最是轻易,她望着蒋宝林离去的方向,轻眯了眯眼眸。

绥锦也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还真是固执。”

话都说得那么难听了,蒋宝林居然还说下次再来,往日怎么不知这蒋宝林脸皮这么厚?

主仆对视一眼,越是如此,她们越不敢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御房。

敬事房的刘公公端着绿头牌来了,但进了殿内没一刻钟的时间,就被打发了出来。

刘公公临走前,脸色说不出的苦闷。

张德恭心底同情了他一下,转身进了内殿,时瑾初已经撂下了笔,倚靠在位置上,微阖的眸眼间透着些许漫不经心。

张德恭快步上前,也觉得皇上最近有点辛苦,他埋头想了想,恭敬道:

“白日时,赵修容派人来了一趟,道是宫中炖了皇上爱喝的汤。”

时瑾初掀眼,也不知张德恭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他冷不丁问:

“仪美人病好了么?”

张德恭觉得皇上真是明知故问,讪笑道:“敬事房的绿头牌都没挂上去,应当是没好。”

时瑾初轻颔首。

张德恭见他一点没提到赵修容,心底了然,赵修容的算盘是又落空了。

有宫人进来,端来茶水和些许糕点,时瑾初觑见其中一盘的荔枝,他挑了下眉:

“今年的荔枝都送到宫中了?”

待张德恭点头后,时瑾初就不紧不慢地吩咐:“给后宫送点过去。”

他随口说了赏赐的宫名,张德恭听得一脸愕然。

翌日。

秋鸣去中省殿取了闻乐苑的月钱,回来后,抛出了一个消息:“奴婢回来时,还见到了御前的元宝公公。”

邰谙窈抬起杏眸望过去。

秋鸣也没有卖关子:

“奴婢见到元宝公公时,他应当是从朝阳宫才出来。”

邰谙窈挑了挑眉,没等她打听元宝去朝阳宫做什么,闻乐苑也迎来了元宝,也知晓了元宝为什么去朝阳宫。

元宝是带着宫人一起来,抬着个木筐,进来后就麻溜地行礼:

“奴才给仪美人请安。”

邰谙窈仿佛是没想到他会来,杏眸藏着愕然地让他起来,视线落在那筐东西上,迟疑地问:“这是?”

元宝笑呵呵地回道:

“岭南今年进贡不少荔枝,皇上惦记着美人,特意让奴才给美人送来一些,叫美人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