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郭婷在那个饭馆一共干了一个月。辞工后，离开学还有十三天。高福生看郭婷坐在家里了，就过来跟郭婷的母亲商量，说想安排郭婷到他们单位去跟一位叫李茹的学习电脑，帮助她增加一些工作能力。

当时，高福生的工作已经由他原来任职的那个离县城三十多里地的老庙乡，调到了绿原县政府所在地的城关镇当记。

城关镇的政府大楼，离郭婷的家不远，要是走着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李茹是城关镇的办公室副主任，二十六岁，大学毕业。她主要给郭婷教字编辑软件和绘图软件的使用；同时，还教她打字。

高福生说，将来办公都要用电脑的，打字，编辑件，绘图是年轻人必须具备的能力，郭婷要是能早点学学，对未来发展是有好处的。

那段日子，郭婷每天白天到高福生的单位去跟李茹学电脑，晚上回来，再去高福生的家练习一会儿。

郭婷的家里没有电脑，高福生的家里却有两台电脑；一台放在高福生的房，一台放在高如诗的卧室。

那几天，高如诗还没开学，郭婷去高福生家，打的是学电脑的幌子，其实都是跟高如诗一块玩。

在高如诗那里，郭婷能听到许多大学里发生的事情，那些事情，对郭婷来说，既新鲜，又很令她向往。

平常，晚上的那段时间，高福生看完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就回他自己的卧室，或者上网，或者去看了。江丽则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剧。

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郭婷和高如诗躲在屋里干什么。

江丽常常会被电视剧的情节感动，感动了就流眼泪；郭婷经常能听到她抽鼻子，撕卫生纸的声音。每天晚上，当郭婷从高如诗的卧室出来，要回去时，总能看到茶几上，地上扔着许多白花花，皱巴巴的卫生纸。

郭婷跟高如诗待在她的小屋里，除了听高如诗讲大学里的人和事，有时候，也干点儿别的。比如，试穿衣服。高如诗有许多漂亮衣服，每次买了什么好看的衣服，都要穿了让郭婷看。然后，再脱下来，让郭婷穿了给她看。

郭婷和高如诗的身材身高都差不多，她的衣服郭婷大多数都可以穿；她常跟郭婷开玩笑地说：“你就是我的衣裳架子！”

由于高如诗总把郭婷当作她的衣裳架子，所以，她不论什么衣裳都拿来让郭婷穿，让她寻找穿到自己身上时的感觉。

自从高如诗上大学后，郭婷发现高如诗跟以前相比，变了许多。就拿试穿衣服这件事来说，过去高如诗让郭婷试的衣服，几乎全部都是外面穿的，象裙子、裤子、褂子、毛衣，线衣之类；上大学后，她除了让郭婷试穿外面的，还让她试起了里面的衣物。

高如诗有一个衣柜，放的全是里面的衣物，足有上百件之多。郭婷有时候感觉高如诗似乎有种收集里面衣物的癖好。情形就像那些集邮爱好者一样，只要看到一个新鲜的、喜欢的，便会想尽一切办法搞到手，然后存放下来才会得到心灵的慰藉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