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爷喜欢就好。”

朱厚照面不改色,礼尚往来嘛!

“把这狗东西拉出去砍了!”

老朱正愁有气没地方撒,当目光再度掠过陈友谅,便将其当做了发泄怒火的工具。

陈友谅嘛,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老朱都不会让其活着。

“呜呜呜”

陈友谅惊恐大叫,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可惜,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他逃不掉的。

随着陈友谅被两个锦衣卫带走,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老朱亲自上前去掉朱元章嘴里的堵塞物,面色难看道:“可知咱是什么人?”

朱元章心中惶恐,小心翼翼的回道:“小的不知。”

“咱就是你,你就是咱啊!”

老朱诡异一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世不存两个同命人,所以,朱元章的结局就是以自身的消失,成全老朱的强大。

狠狠恶心了老朱一把,朱厚照心情甚好,回到自己的临时府邸,当即去面见那位宋廷最后的“气节”。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如果说于谦是大明的“风骨”,那么天祥就是宋朝的“气节”,一生致力于挽救宋廷,奈何猪队友遍地,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于谦,朱厚照不是没有尝试拉拢过,奈何人家不上钩,铁了心要跟朱瞻基站在一条船上。

既然于谦得不到,那天祥,朱厚照便势在必得。

刘瑾将天祥安排在后院一间厢房里,距离倒也不远。

来到后院,朱厚照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天祥,确实是个风采卓然的人物。

一身单薄衣衫,一本陈旧《论语》,坐在院子里,略显孤单寂寥。

然而他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一团火,一团熊熊烧的烈火,对天下,对百姓,爱的深沉。

“先生好雅兴,即使身陷令圄,亦不忘钻研学问。”

朱厚照用很尴尬的方式打开话题,天祥身陷令圄,不恰好是他的杰作。

刘瑾请人的方式可不怎么礼貌,人家不从,就干脆打晕了带回来。

“圣人云,温故而知新,回顾学过的东西,总会有一番新的体悟。”

天祥面容清瘦,目似朗星,可见年轻时也是个俊秀斯的风流人物。

他并没有因朱厚照是窃取大宋江山社稷的逆贼,就毫无气度的破口大骂,态度异常的温和。

朱厚照将他与于谦并列,并非毫无根据,似他们这般人,其实并不在乎皇帝是谁,他们更关心天下百姓。

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江山社稷仍是汉家正统,便已足够,皇帝是谁,重要吗?

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手握重兵的于谦视若罔闻,究其根本,就是他不在意皇帝是朱祁镇或是朱祁玉,反正只要是朱家人就行。

于谦忠的不是朱家人,而是大明江山,是大明的千千万百姓。

天祥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思想,他对赵家儿不见得有多忠心,他只是不愿见到汉人江山被异族践踏罢了!

如今朱家横空出世,灭六国,窃大宋,在许多人看来就是大逆不道,背弃天理,然而在天祥眼里,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起码对于天下百姓是一件好事,从此不用再受战乱之苦,所以他并不厌恶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