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前,月婵娟,美人难入眠。

一具高大的身影走进闺房,并且越走越近,直至将傅明月完全覆盖。

黑暗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启禀教主,「万花大阵」已布置完毕。”

傅明月显然知道对方是谁,她没有回头,只是悠悠应道。

“此阵效果如何?真如古籍中说的那么厉害吗?”

“这套阵法精妙绝伦,堪称攻守兼备。当年韩山童教主曾凭此阵大破元军,如今用它防卫总坛自是绰绰有余。”

“既然孙使者这么说,我便可高枕无忧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为教主效劳,何谈辛苦二字。现在公事说完了,咱们是不是该聊点私事了”

魁梧的身躯从背后抱住傅明月,粗糙的手掌慢慢滑进美人衣领,犹如一头迷路的野兽,徘徊在高耸的山峰间。

傅明月没有阻止,也没有反抗,只是轻轻的说了句。

“我今天有点乏了”

倏地!那个男人揪着她的衣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乏了!我看你是和那小白脸耍尽兴了吧!现在不需要我这糟老头子了,是吧!”

傅明月知道他说的是顾钦烽,连忙解释道:“孙使者,你不要乱说,我请顾公子来另有目的,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孙朝宗将傅明月重重推到椅子上。

“我才懒得听你解释,你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臭娘们,再多一个郎君又有何妨。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是谁帮你走到今天这步,又是谁把你从程秉元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做人要知恩图报,别整日想着过河拆桥!”

傅明月低声道:“当年我在程秉元手中受尽凌辱,是你们风火雷电四大使者,救我于水火之中。这份大恩大德,小女子怎敢忘记”

孙朝宗端着美人的脸蛋,淫笑一声:“按理来说,我和程秉元也有些交情。当初我就是冲着他的面子,才投身白莲教的。可我能背叛他,而选择出手帮你,还不是因为你这张漂亮脸蛋。我至今还记得,你求我时候的样子,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春色撩人。我这把老骨头也泛了春芽,后来咱俩在床上缠绵”

傅明月的玉面瞬间烧成火红,急道:“孙使者,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孙朝宗对美人的哀求置若罔闻,依旧一脸淫邪地陈述往事,他似乎就喜欢欣赏对方的窘迫模样。

“跟你办完那事,老子心里就想,这辈子真算没白活。后来在「明王大殿」,你与程秉元撕破脸皮。我当时还在犹豫是否出手,毕竟其他三使也在场,一旦动起手来,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万万没想到,竟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白鹤鸣率先发难。他将程秉元一掌掀翻在地,我和哈桑、广德紧随其后,将那姓程的牢牢制住。后来我才回过味儿来,你肯定对那三个家伙也用了相同的手段。桀桀桀你这臭娘们可真是不知廉耻啊”

傅明月拼命摇头,声音中已夹着哭腔。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哈桑和广德确实占过我的身子,但白鹤鸣始终对我以礼相待,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

“哼!那他就和那姓梁的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那两个废物,一个拄着拐,一个整天带着铁面具,看着就不像正常人。这么个绝美尤物摆在面前,却不为所动,还算什么男人!”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们这般无耻”

啪!黑暗中又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孙朝宗的低吼随之而来。

“你居然有脸说我无耻,难道不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吗!先不说你以美色上位,就单说你对程秉元做出的恶行,就比蛇蝎还狠毒!他是害过你,但你一刀宰了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砍断他的四肢,挖去他的双眼,拔掉他的舌头,又割掉他的耳朵。把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做成一个非人非鬼的「人彘」!然后还把他扔到哪个潮湿闷热的死牢中,每日专门派人喂水喂饭,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我恨!”

傅明月的声音虽小,却绵转悠长,如一条毒蛇缓缓爬行,缠绕在孙朝宗的脖子上,令其脊背处一阵发凉。

孙朝宗恼羞成怒,竟死死掐住傅明月的香颈,怒吼道:“过去你恨程秉元,现在是不是也恨我们!”

傅明月被掐的说不出话来,但幽怨的眼神中已经写满了答案。

孙朝宗松开傅明月,脸上的怒气也稍稍收敛。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心里肯定恨透了我们,过去你不甘心做程秉元的傀儡,现如今身居教主大位,又怎会甘心做我们的傀儡。为此,你早早布局,先后招募了八大护法,美其名曰是为了扩充圣教实力,实则是用来制衡我们四使的权利。等将来你的羽翼丰满后,就会像对付程秉元那样对付我?”

说着,孙朝宗望向傅明月,冷冷问道:“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