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吕宸阳周游西域诸国,遍访名山大川,并于天池之畔结识了天山掌门曲生楠。曲掌门外表儒雅,谈吐不俗,吕宸阳对其颇有好感。

当晚,曲生楠设宴款待,二人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之后,曲生楠向他倾诉了绝尘谷的恶行,并将那里的前世今生细细道来。

那时的吕宸阳年轻气盛,几碗烈酒下肚,就飘到了九霄云外。再被曲生楠吹捧几句,便更加忘乎所以了。

曲生楠越说越激动,他则越听越愤怒。

待到怒气填胸之时,他将手中大碗重重砸在桌子上,大喝一声:“岂有此理,这帮恶人简直丧尽天良,贫道誓要扫清这群魑魅魍魉!”

曲生楠连连拱手道:“吕道长武功绝顶,若能为西域百姓除此大害,真乃功德无量啊!”

吕宸阳言出必行,当晚便提起宝剑,朝着绝尘谷呼啸杀去。

行至半路,酒劲消散,吕宸阳心中渐生悔意,前进的脚步也慢了几分。

但转念一想:“我已在曲掌门面前夸下海口,若言而无信,岂不被天山群雄所耻笑。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成功最好不过,成仁也无遗憾。”心中如此思量,吕宸阳再次运足内力,踏上讨贼的征途。

三日之后,吕宸阳抵达绝尘谷外。令他万分诧异的是,十大邪王早已在此等候,他的行踪显然已被对方察觉。

吕宸阳不由得心中一凛,这场较量尚未开始,他便落入了下风。

十大邪王一字排列,独孤惊云和孟玉螺位居中央。

那「大邪王」果真气场不凡,身形虽不魁梧,却有泰山压顶之势。面容虽不凶恶,却有不怒自威之感。光是那凛冽的眼神就足以令人生畏,站在他对面犹如被人扼住喉咙,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独孤惊云的脸色异常冷峻,厉声质问:“你是何人,胆敢犯我绝尘谷!”

吕宸阳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场,也深知此人功力极高,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但他不愧是一派宗师,置身如此险境仍能面不改色。

“我乃昆仑派吕宸阳,听闻此间妖孽横行,特来斩妖除魔!”

独孤惊云闻听此言,神色顿时缓和许多,甚至浮出一丝笑意。

“说句实话,我不愿伤你性命。可你擅闯绝尘谷,我也不能就此罢休。这样吧,咱们定个君子之约,若你能战胜我们当中的三个,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我就在绝尘谷挑一块风水宝地,将你厚葬于此。”

吕宸阳登时暴怒,大喝道:“独孤老儿,你休得猖狂,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咱俩说不定谁给谁送葬!”

独孤惊云笑而不语,阵中忽然跃出一个白面白袍的枯瘦汉子。

那人提着阴沉的嗓音冷笑道:“先让我「白无常」领教领教吕道长的高招!”

吕宸阳怒气填胸,也不跟对手搭话,一上来便展开凌厉攻势。

那谢勾魂不过是个庸碌之辈,今日见吕宸阳形单影只,己方又有大邪王坐镇,这才壮起胆量出战迎敌。他本欲在义父面前邀功,却没成想这道人功力如此高明,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能与之抗衡。

数招之后,谷中响起一声惨叫,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飞到空中!

独孤惊云见势不妙,隔空将谢勾魂拉回本阵,淡定道:“这一阵我们输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疾驰而出,在吕宸阳身前三丈处忽然顿住。

“张翀前来领教!”

吕宸阳依旧无言,只用宝剑作为回应,两人刚照面便厮杀到一处。

张翀练就一身邪功,能以内力催生鬼火,再驱动数百团鬼火向对手围攻。吕宸阳此前从未见过这等招数,初时竟落入下风,只能以剑气勉强招架。

可一百招过后,他发现此人武功虽邪,威力却不大,在催生鬼火时,身法还极其缓慢。

吕宸阳索性不与之周旋,直接以剑锋破其中路,冲开重重鬼火,直抵对手咽喉命门!

这一剑快如掣电,张翀避无可避,这能引颈受戮。

可那独孤惊云眼疾手快,在剑尖抵近之时一掌推开张翀,并再次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