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受用是假的。

尤其还是一个能力不俗,气质出尘脱俗的大帅哥夸的。

苏溱仿佛踩在棉花上,飘得厉害。

“我瞧着学堂甚好,想来宗先废了不少心力,辛苦辛苦。”

宗秦厄闻言,浅浅笑了一下,令人如沐春风。

“苏娘子,你可考虑过一件事?”宗秦厄缓缓出声。

苏溱疑惑地看向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她摸不出头绪。

“要恩科了。”宗秦厄看着苏溱疑惑的眼睛,轻抿了唇角,吐出这几个字。

魏朝太祖出身平民。

在贵族疯狂圈地,朝廷羸弱无道,底层百姓苦不堪言的年代,如同被天道偏爱的气运之子,历经千辛万苦,又带着种种难以言说的幸运,推翻前朝统治,跟各贵族达成微妙的平衡,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

一些冥顽不灵的老贵族被清算殆尽,但很快又有新的贵族大家累成。

太祖从底层来,自然看问题的视角跟那些自诩高贵的氏族子弟不同。

他能瞧见百姓的苦楚,也能看出前朝倾覆跟这些骄奢淫逸的贵族脱不了干系。

这个世界的蛋糕就那么大,当一块块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被贵族以各种强势手段收走,那普通百姓就活不下去。

社会不安定分子变多,普通百姓生活环境变差,便会滋生暴力罪恶。

圈地的继续圈地,活不下去豁出命拼条活路的更多,从而形成恶性循环,最后只能以推翻一个封建王朝,打破蛋糕重新划分,稳住局势重新开始。

但盘根纠缠的贵族势利不溶解,新的王朝走向覆灭,也不过时间问题。

太祖皇帝才想到让寒门,甚至贫民进入官场,瓜分氏族手中的权利,在朝中形成一股新的势利。

他给了普通百姓一条脱离阶层的路,那就是科举。

只可惜,跟苏溱的前世一样,科举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庙堂局势的。

这个时代的科举,能通过科举进入官场的,大多还是有家底的贵族子弟。

宗秦厄说起科举一事,让苏溱有些意外,思来想去,苏溱心领神会,冲着宗秦厄了然点头,“宗先生的意思,苏溱懂得了。”

这个时代有才华的人,都是以忠君报国为理想,宗秦厄对科举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窝在学堂里教,确实憋屈。

“宗先生,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想做便尽管去做,若有需要,苏溱必会鼎力相助。”

她相信以宗秦厄的才华,拿个名次不成问题,将来要是封侯拜相,简直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大腿。

宗秦厄眉头微皱,目中有些不信任,“你知道了?”

苏溱同样蹙眉,不动声色上下扫了宗秦厄一眼,心中升起些许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她遵照内心点头:“自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