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买了假药丸的人家有没有做过什么相似的事情?”李珺听沈况回来说了这事情经过,托着脑袋想着。

“能做什么相同的事情,左不过就是回去服用。前阵子天气还冷些,润香丸只要阴凉处存放总不会坏的。”

“不,在药局、在回去的路上会不会被旁人趁机掉了包。”李珺道。

“掉包?不太可能吧。”沈况嘴上否认着,但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我听那药柜里的伙计说,去济民药局买那润香丸的,是要问两个掌柜那拿钥匙,所以客人都会在里厅等着。”

“里厅?”李珺不明白:“那里只是闲厅?”

“不,一般是坐堂大夫问诊的地方。因为这润香丸也是贵重的药,所以但凡得了类似病症的,总归要坐堂大夫询问、把脉再确定是否合适。或者一些积年老客,总归要把大夫开的药方给坐堂大夫瞧了再去拿药。”

“那这些买药之人的药坐堂大夫有机会碰到吗?”

“坐堂大夫?定然是看着那伙计当面送来的。而后嘱咐每日怎么服用。”

“并不是掌柜们监看?”

“掌柜们只管把那药取出来的数量核对。”沈况如实回道:“怎么?珺儿怀疑那济民药局的坐堂大夫?这怎么可能?大夫本就是救人的。”

“不,舅舅,您不奇怪,这假药丸如何做的与您的那么相似?”

李珺这话一出,沈况也愣住:“明真大师是同我私下里说过,若不是他了解我,且熟悉这药丸里的大致成分,也很难辨别出来。”

“这就是了,最有可能造出这么像得润香丸,肯定是懂药之人,且能有机会换了已经从柜子里拿出来的药丸,这定然是那些买家都能近距离接触到的。”

“如此想来,珺儿说得又几分道理。”沈况也开始动摇。

“这济民药局的坐堂大夫有三人。一位是杭州府医署里退下来的钟老,虽说老是老了些,但是他最是医术正、为人也正,最不可能做这种事了。

另一位是同舅舅一样有那官家度牒的黎大夫,家中也是世代行医的。门风、家风都是好的,只是他这人惯会察言观色,凡是官家衙门、富贵人家来问诊都是是有求必应,对那寻常百姓说话不那么好听而已。

最后一位,是这两年新请了来的卫家医馆的卫大夫,舅舅不甚了解。但是不管怎么样,舅舅觉得这三位大夫都不可能做下那些事情!”沈况笃定道。

“那舅舅不若这样,先去打探一番这些得了假药丸的人家,都是哪一位坐堂大夫接的诊呢?”李珺提议。

“这个倒是可以问问。”

……

卫家医馆

“前辈,这样不会被发现吗?我今日听那沈大夫让郝掌柜、于掌柜逐个查看,拿了假药丸的人是在谁那里看诊的。”卫朔担心地问道。

面前桌上,一只锦盒内摆着的尽是那透着香味的药丸。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瞟了他一眼,谨慎地将锦盒盖上:“你放心,这几日药丸不售卖,咱们自然也就不要再做这些冒险的事情了,我事先在钟老那边动过几次手脚,要打杀,咱们都一样,药局总不会连自己的招牌也不要了。”

卫朔还是不安地很:“卫某年轻,其实,若真是沈大夫来了咱们药局坐镇,卫朔还能向沈大夫请教一二,多学一些。”

谁知那男子听了他的话,立刻拍了桌子:“他来了?!你以为他来了,你还能留在这儿?医馆还能要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大夫?”